她伸手拍了拍他,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勵:「有句話說得好,在夜晚做的決定,通常到最後是會後悔的。」
月色下,頭頂的人不再言語,她察覺到他更加用力地摟緊她,略一思量,便將手上的動作延長到他的後背。
在他一滯的呼吸下,她輕輕地回抱住了他。
星河流轉,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沒有再說一句話,也再無多餘的舉動,幽靜的一隅外是喧鬧的遠方,那些重複激動的喧鬧聲逐漸消停,又在亮起的天空下化作了吆喝聲與叫賣聲。
安國公府大變一事在秘密中進行,不曾透露給任何宴會外之人——事實上,除了個別關鍵人物,連宴會中的大部分人也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就被請離了國公府。
一切事情尚未查明,大理寺只能先將人收押。
「勾結秘術師,行巫蠱之事?」
聽了方鐸的稟報後,方詒世的臉色愈發低沉,那張不怒自威的面容在此刻達到了多看一眼都能腿軟的地步。
「他祝昌好大的膽子啊。」方詒世將手中的奏摺重重摔在案面,眸光凌冽,「明知故犯,可曾把朕所言放在心上?可曾把朕放在眼裡!」
方鐸很少看見當朝皇帝如此盛怒,此刻也只能俯身垂首,不敢多言半句。
好在這時貢谷進來了,算是緩解了些許氣氛:「皇上,該喝藥了。」
近些日子來,方詒世被朝中接二連三的事情壓得思慮過重,已經到了不吃藥便能一宿不眠的地步,太醫院的人不敢下太猛的藥,只能用長期調養的法子,於是每日亥時都得吃藥,以來幫助睡眠。
喝完藥,貢谷端著碗退了出去,方詒世的火氣也稍微下去了一些:「阿鐸,此事交由你全權調查,務必將所有的涉案者捉拿歸案,一個漏網之魚都不許留。」
「臣領命。」
「還有,安國公府的所有人都必須連坐,這麼大的事,朕不相信全府上下一個人都不知,只可能是一個人都不上報,欺君罔上,統統都該死。」
他三言兩語便決定了幾十口人的生死,方鐸面上不敢表現出其他情緒,儘量保持平靜道:「皇上,只是太后娘娘對安國公之女祝杳喜歡得緊,與臣交代過一些話,總結而言是要保下她,臣不敢私自抉擇,還望皇上定奪。」
「噢,祝昌家那個病秧子,朕也沒見過幾次。」方詒世說得雲淡風輕,目光卻如利刃,「阿鐸,朕知道你與太后關係好,你是不是也想保祝杳?你對她有意?」
「臣不敢。」方鐸頂著壓力,卻並未收聲,「臣以為,祝杳本就重病纏身,命不久矣,好不容易才有了下榻的機會,便要長眠,為免過於可憐了。」
殿內一旦無聲,便顯得無比壓抑,無形中有什麼沉重的東西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你的慈悲之心,朕很欣賞。」
再開口時,方詒世眼中的冰霜已經有所消融:「太后既然開口,朕不會與她作對,祝杳不過是一個成不了氣候的女流之輩,朕沒必要和一個半截入土的人過不去,不過,她總不能什麼處罰也
沒有,阿鐸,你待如何?」
方鐸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回皇上,祝杳曾言,若是僥倖能得一條命,往後餘生都會在寺中清修,日日吃齋念佛,為皇上您,為整個大寰祈福。」
「為朕和大寰祈福。」方詒世冷笑了一聲,「她倒是為自己準備好了條無法挑錯的後路。」
身為帝王對任何人事都懷有疑心,往壞的方向主觀臆斷別人的想法,祝杳不過是在絕境中不得不謀一條生路,卻被方詒世說成早有預謀,方鐸面上無言,心裡卻不苟同。
「此事就依她所言照做吧。」方詒世揉著頭道,「既然要出家,那就當個庶人好好在廟裡待著吧,其餘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方鐸應下了,繼續說:「還有一事,朝臣失蹤一案安國公或許也知道些內幕,臣以為,是否可以以其為餌,引出更深層次的內幕?」
「可行。」方詒世同意地點了下頭,「朕會給你指派一位心腹與你協同辦案,務必查清楚藏在祝昌背後的勾當。」
第72章 生辰快樂「你怎麼知道,今日是我的生……
祝昌一案不曾定性,到底此事牽涉甚廣,按照皇帝的性子,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所有相關人士,方鐸怕追究到二人頭上,事先安排林疏昀與莫祈君離開金陽避禍,派人連夜快馬加鞭將二人送回了葆崇縣。
至於至土之物,說來也十分巧合,在太后和方鐸保下祝杳之後,她為了謝救命之恩,將一樣藏於藏寶閣的寶物贈與了方鐸,此物收在他的身上,一靠近林疏昀便察覺到了氣息。
得到了最後一樣拼圖,莫祈君十分高興,她即將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他希望的事快要達成,怎能不喜?她對於集齊五行之後身體如何變化充滿了期望和好奇,迫不及待地詢問林疏昀是不是當下便要讓至土之物入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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