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說,紀令時聽完後也沉默了。理智上說,他確實覺得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不會把越祉當做替身。
無論是從越祉的個人特質來說,還是從他背後的家世來說,都不應該才對。
就是吧helliphellip
ldquo就是吧,rdquo紀令時此時也覺得有點事情有點麻煩,ldquo嘶rdquo了聲,ldquo你也知道,我這種不太熟的人都發現了師妹的腦迴路和其他人不一樣,還真說不好拿普通人的想法來套在她身上。rdquo
越祉低應了聲,又問:ldquo那你之前在我和她冷戰的時候,說她說不定是把我當做替身呢?這個怎麼說?rdquo
ldquo我之前那句是玩笑話啊。rdquo紀令時只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早知道當時就不隨便亂說話了。萬一越祉這會真被人當成替身了,他不就成了烏鴉嘴了嗎?
ldquo但是現在,rdquo紀令時嘆息聲,ldquo我只能說,從你嘴裡聽到的這些信息來看,她心裡有其他人的可能性很大,你是不是替身的話,還要另說。rdquo
又陷入沉默了。
紀令時看樣子默不作聲的樣子,愁得只能又喝一口酒。
當朋友難,當朋友的軍師更難。
就在他絞盡腦汁去開導,甚至都要想教越祉怎麼挖牆腳的時候,越祉突兀地開口問道:ldquo你說有沒有可能,泊姝看著我確實只是是發呆,或者是給她的小說取材?rdquo
紀令時倒是也想事實如同他所說的這樣發展。問題是,萬一是自欺欺人,最後難受的不還是他?
ldquo那怎麼解釋她前任就覺得她心裡有其他人這件事?rdquo
紀令時分析道:ldquo除非你找個時間和她前任對一下那個心裡人的信息。如果不一樣,那倒是可以證明她確實只是從你們身上找靈感。rdquo
原本無精打采,整個人看上去都沉寂下來的越祉,不知道被這句話的哪個地方提醒了,突然坐起來。
ldquo我想起來了。我怎麼就忘了helliphelliprdquo
ldquo忘了什麼?rdquo紀令時討厭的就是越祉這種說一半掩一半不說的了。
尤其是在看見越祉居然就起身準備要走了,連忙道:ldquo等下!你先說清楚忘了什麼!你這吊人胃口怎麼還沒後文呢?rdquo
越祉敷衍道:ldquo改天吧,我先回去求證下,看看我有沒有猜錯。rdquo
開車回到家裡時,家裡不出意料一片漆黑,莫泊姝果然還沒回來。
越祉掩上門,秉著呼吸走向書房,緊張又不安,好像是準備走上刑場接受來自最終的審判。
就在剛剛,他想起有段時間,莫泊姝經常看著他,又在紙上寫了很多。
如果沒有猜錯,之前從她本子裡飄落出來的那張紙,應該就是她用來寫新文靈感的。
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叫魏嘉良?
有一次,莫泊姝見他奇怪,還笑著和他解釋,那個本子是她用來記錄靈感的本子。
裡面記錄了寫文以來的所有靈感。
越祉走向記憶里莫泊姝放靈感本的柜子,手有點發抖。
莫泊姝從來不吝嗇向他分享自己的靈感,也沒有避諱過他,所以他還是能記得的。
helliphellip好像是在第二層柜子。
拉開書櫃,裡面放置了兩三個本子。
多虧了莫泊姝喜歡在紙張表面貼標籤的習慣,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翻到那個靈感本子。
越祉拿到本子,手放在軟皮質感的封面上,竟一時之間不敢打開。
他突然有點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等待的是什麼答案。
如果是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角色,而整個本子都沒有看見和他有半點相似的角色,他就可以鬆一口氣了,好歹不是替身。
可萬一打開看見的是一個跟自己性格相近的角色呢?
越祉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微微發顫,最終還是打開了本子。
根本不用他費心思去尋找那張紙。
莫泊姝把它放在了開頭第一頁夾著,十分顯眼。
第一眼就能看見的就是ldquo魏嘉良rdquo這個名字。
越祉深吸口氣,耐心地往下看,懸在心裡的石頭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明明房間內開著暖氣,他卻總感覺根本沒有消除從室外帶進來的冰冷。
他從頭到腳都僵住了,根本不知道要以什麼心情再看下去。
裡面的這個角色,大部分的性格習慣都跟他極為相似。偏偏他不能藉口說是莫泊姝從他身上找靈感寫出來了這個角色。
因為這個角色身上同時還有她前面兩任的身影。
越祉捏著這張紙,半晌都回不過神來,喉間只覺被刺梗住,哽咽難言。
他閉了閉眼,平靜地把紙放回去,再把本子放好,仿佛只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就可以欺騙自己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