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坐著的人察覺到了有人靠近,手指都緊張得蜷起,腦袋動了動,卻不敢出聲。
只聽見玉如意被拿起,碰到桌面發出聲響,隨後,腳步聲越來越近,那玉如意輕輕挑開蓋頭。
蓋頭還未掀開,新娘子忽然抬手,手中正拿著一把匕首刺過來。
褚纓反應極快,手腕一轉,將匕首擋住,另一隻手抓住了這人手腕,繼而再一挑,蓋頭還是被掀起,掉落在床上。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褚纓愣住。
褚纓:「?」
李連清:「?」
二人同時出聲:「怎麼是你?!」
然後同時沉默。
半晌,聲音又同時響起。
李連清:「桃枝走了。」
褚纓:「你把她放走了。」
接著,沉默了許久。
褚纓鬆開手後退一步,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沒說話,最終,李連清率先丟下匕首,拆下壓在頭頂的發冠,說:「我還以為,是我回來晚了,你才沒來見我。」
李連清抬眸看向她,「……殿下沒回常寧?」
褚纓的手攥緊成拳,低頭回望他的眼眸,試圖看出這溫柔之外還有些什麼,但卻不可自控地陷了進去。
她抬手,指尖碰到他面頰。
「你就不怕我真是來殺你的?」
「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褚纓覺著不可思議,自己好似真被這面容蠱住了,竟然心軟。
她深吸口氣,壓下心中那些衝動的思緒,道:「你怕是耳朵不好使,我那日便說了,誰不參加我的生辰宴,我就殺了誰。」
「那殿下自己也沒參加。」李連清理直氣壯開口,咬了咬牙,眼神緊緊抓著她,「殿下……也辜負了君主一番苦心。」
「……」
李連清也不知自己是哪裡觸怒了她,這話說完,殿下忽然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按在床上。
「他的苦心?」褚纓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來,指腹擦過他的嘴唇,將上面一層薄薄的口脂抹掉,「李連清,你這樣說,是真不怕我殺了你。」
李連清沒有說話,目光跟著她的手流轉,見她白皙的手蹭上口脂,繼而往他頸間抹。
「這般維護君主,可為何,又欺君呢。桃枝應該還沒走多遠吧,分明我是看著你進了新房,又出去的。」
李連清沒有隱瞞,道:「本是要先喝合卺酒,但我與他們商量好了,會趁著這個時間放走桃枝,出去的……不是我。」
「是桃枝?」
「也不是。」
褚纓眯了眯眼,一笑:「那個侍女才是桃枝。」
她手中力道加重,李連清下意識抓住她手腕,閉了閉眼,悶哼一聲。
那隻手在他脖頸用力,沒留絲毫情面,似乎真的要將他掐死。
迷濛之中,李連清聽見對方再次開口:「那你們準備得還真是齊全……你這妝,誰給你畫的?桃枝嗎?」
李連清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他的妝其實並不濃,應該只是防止特殊情況才畫上的,但此時,那張臉已然紅透了。
喉嚨被掐著,他發不出聲,亦沒回答出來。
那隻手又收緊,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從床上帶了起來。
褚纓的手轉而扣在他後頸,對著水盆就將他的頭按了下去。
剎那間,水流鑽入,李連清難受得拼命掙扎,那隻手按了他一會,又驟然一松,他雙腿一軟跌在地上,水盆也被他的手帶著翻落下來,水潑了他一身。
門外守衛聽見動靜敲了敲門,壓低聲音:「小少爺,怎麼了?」
可那水嗆進了喉嚨,李連清第一時間說不出話,也發不了聲,只輕輕咳了兩聲。
還沒緩過來說話,門外又響起李玉實由遠及近的聲音:「無事無事!小少爺若有事自會喊人的,你快去外頭,有人吵著要鬧洞房呢,孤先生也攔不住,別被瞧出端倪了。」
「啊好好,我這就過去!」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李連清張口想喊,頸邊卻一陣涼意。
轉頭一看,匕首已經在他頸邊架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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