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李連清頑固至極,明知自己打不過,卻還是不肯說實話,她方才亮出身份逼他說。
誰又知,孤雨竟真……
「續好友遺志一事,怎能叫做勾結?」褚纓回去拿衣裳時,孤雨正在屋內坐著,其餘人在外頭閒聊。
褚纓原本也不想理他,但一時沒找到衣裳,仔細一瞧,偏偏就在他身後放著。
「懶得跟你扯這些,給我讓開。」
褚纓幾次要繞過去,孤雨就坐在長凳上一次次擋住,「哎喲,那剛剛是誰先說……」
「我說得不對嗎?你個不守信用的匹夫。」
「說得像是你沒利用我一樣!」孤雨噌一下站起來,一副恨不得指著她鼻子罵的架勢,手拿起來,又放下掐回腰側,「你分明與那凌什麼是一夥的,你還讓我去抓她,多此一舉!你就是故意試探我!」
褚纓不置可否,見他也不敢真動手,將他推到一旁拿走衣裳,冷笑道:「那這不就試探出來了。」
拿到了衣裳,褚纓便沒再理他,任他在後面追著罵。
總之外頭都是她的人,孤雨追不上來,也不會真追上來。
——
許是因為春日,山風輕柔,林間草木蔥翠,而陽光照下,合著蕩漾水色,將他肌膚襯得十分白皙——
「你還要在上面看多久?」
褚纓抱著衣裳在樹上已看了半個鐘頭,她只覺得可惜,來時李連清已經洗完了。
此時,李連清衣衫半解,纖長的手指正攥著髮絲,俯身將發尾放入河中揉搓。不知是何時發現她來了,在起身之時,朝上看了眼,見她聽了問話,還不下來,張張嘴還要繼續說些什麼,便聽他理直氣壯說:「看看怎麼了。」
褚纓在心中誹謗他事多,從前看不得便當他是害羞,如今怎的不能看,又不是斷袖。
李連清沒回她的話,兀自擰著髮絲,褚纓這才跳了下來,將衣裳放到一旁的石頭上。
她坐在一邊闔眸淺寐,聽他走過來拿衣裳了,便睜開眼,將一瓶藥拿出來丟過去,藥瓶穩穩落在那一摞衣服上。
「先上藥。」
「……」
李連清沒說話,動作也頓住了,眼神落在那藥瓶上許久。
褚纓翹著腿,抬頭望著天,沒在意他的沉默。
她未在意其他,只想著正事,兀自開口與他商量:「如今褚危是鐵定要殺你了,你應當也能察覺到吧?不止你,整個李家,說不定也都要遭殃,只是李家威望高,他就算要下手,那些官員也不會有人同意,你呢,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助我快速奪得南州君位,好將褚危拉下……」
話未說完,身旁忽然傳來一聲笑。
褚纓疑惑轉眸,見藥瓶被他舉在手中細細查看。
他透過陽光,看著這瓷瓶,那五指與白玉瓷瓶相比,還要白皙一些,在陽光下泛著光澤,褚纓看得有些挪不開眼。
喚她回神的,是對方清淡的一句:「她也給你了?」
褚纓微怔,反應了一會,見他冷淡的眉眼望過來,這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也緩緩反應過來他那聲笑里夾雜的嘲諷。
她眼眸微垂,思索著,片刻後牽起嘴角,看向他笑道:「是啊,給我了,怎麼?」
說話間,她的眼神從他眉眼往下挪。
他身上還有些水珠,順著脖頸落入衣縫,那衣裳穿得不緊,隱約還能看見其間白玉般的肌膚。
褚纓稍稍靠近,同時手抬起,指尖撥開他肩上衣物,不經意將落入其間的水珠抹去,而後,指腹順著肩上的疤痕往背後游去。
「她對我可是極好的,若不是中途遇見了你,我早就……」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被攥住。
頭頂仿佛被一把無形的利刃扎穿,是濃濃的殺意。
腕上觸感傳來,褚纓稍稍挑眉,抬眸望去。
她的掌心沒因他無聲的威脅而離去,反而猛地按在他肩上,將他上身壓下,他背後的頭髮全因這動作滑過肩頭掉落下來,風一吹,拂在了她臉上。
她微微仰身避過撓人的髮絲,恰巧與他對視,眼眸帶著些肆意的輕佻:「聽聞李公子自小循規蹈矩,也算是家中獨苗,怎麼也不會罰這麼重吧,那該是……」
說著,手再次用力,輕鬆便把他壓得一踉蹌,「殿下罰的?」
聽此,李連清暗自咬牙,將那一絲沒隱藏住的殺意收回去,繼而才抬起眼眸,手中用力,將覆在自己肩上的手掌一寸一寸挪開,淡淡問:「是與不是,對閣主很重要麼?」
褚纓眼神落在被他撫下的那隻手上,低頭輕輕一笑,隨後盪著小腿,身子後傾,她單臂撐在石上散漫道:「沒什麼,只是從前以為她待你應是極好,我還有些嫉妒,現在看來……」
話語間,她眼神飄動,落在他肩上,那落下的衣裳沒被他拎起,反而還隨著風,又下落了一些,便能望見上面疤痕明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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