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被人看笑話,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了。」
所以哪怕她完全沒有方才威逼三魔時的憤怒和冷血,也要刻意表現出來,殺雞儆猴。
沈南音嘴唇動了動,只覺胸悶難受,言語匱乏。
他這樣的人竟然也有言語匱乏的一日。
沈南音閉了閉眼,乾脆放棄了說話,他垂下眼睛,視線落在地面的角落,精神不自覺地渙散。
他很累。真的很累。
情緒幾次潮起潮退,巨大的落差感席捲了他,讓他前所未有的倦怠。
沈南音身子搖晃了一下,跌倒之前被程雪意及時扶住。
「怎麼暈了?哪裡不舒服?我不是泄了你的劍意,替你受了反噬嗎?」
程雪意緊皺眉頭去把他的脈門,被他輕輕推開了手。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你替我受了反噬,該好好給自己療傷,不必管我。」
他撐著身子離開她,也不逃離客棧,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沒那個能力。
他逕自走向床榻,客棧樸素簡單的帷幔和床褥他也沒有絲毫嫌棄,坐下來想要休息片刻。
既然還沒死,還活著,那就養精蓄銳,完成自己的未盡之事。
程雪意遠遠看著他躺下,忽然道:「你不高興,為什麼不說?」
沈南音身子一僵。
「我剛才那些話,你聽了心裡有沒有難受?」
她什麼都知道。
程雪意一步步走過來,停在床榻邊看著他:「為什麼不說?」
「大師兄,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你高興不高興,難過不難過,為什麼總是不肯說出來?」
沈南音僵了許久,轉眸望向她:「我說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你已經很煩了,何必再讓你更煩惱?」
程雪意愣了愣。
「事情已經發生,也已經解決,掃興的話實在不必多說。我難不難過,你從前也未在意過,說出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自取其辱。」
「羽浮光任性過了,你生了氣,但也給了他機會。難不成我也要像他一樣,說些話來斤斤計較,讓你氣上一場,再費心來安撫嗎?」
「縱然你會為了某些原因肯費這個心,我也不需要你這樣。」
「我和他是不同的人,程雪意,你不要將我和他混為一談。」
……混為一談嗎?
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