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蕊心情終於好了一點,戀戀不捨:「今晚不走了吧,她睡她的,我們睡我們的,動靜小點她聽不到的。」
李秋嶼是不肯的,這種事,要麼不做,要麼只能在絕對私密的空間。
兩人在衛生間裡喁喁低語,像蜘蛛在結網,明月是這麼感覺的,她坐沙發上看蛋糕,本來她應該和他一塊兒歡歡喜喜吃蛋糕的。
絲帶真美麗,明月忽然想用它扎頭髮,覺得好看,向蕊就是好看的,充滿女人味兒,和她和同學們都不一樣。衛生間後頭人影綽綽,看不出什麼,明月繼續坐著,像坐墓裡頭,一直等他們出來。
門開了,李秋嶼要送向蕊下樓,她開車來的,自然要開車回去。李秋嶼喊明月:「向蕊姐姐要走了。」
明月笑笑,不知道說什麼,她也不想說話。
屋裡就剩她自己了,她坐了會兒,往窗戶那慢慢挪去,明月掀開窗簾的一條縫,兩人在下面,像黏在一塊兒了,成一團很大很大的影子。影子最終分開,又成兩個單獨的人。明月心跳很快,立馬鬆掉手。
李秋嶼上來時,明月躺下了,她不洗漱,也沒再看會兒書。
「困了嗎?」李秋嶼坐到沙發旁。
明月說:「我要睡覺。」
李秋嶼笑:「不吃蛋糕了?」
「不想吃。」
「起來吃兩口,嘗一嘗,過夜就沒那麼好吃了。」
「都說了,不想吃。」明月抓過毯子,蒙住了臉。
李秋嶼道:「那總要刷牙洗臉吧?」
「不了,我現在就要睡覺。」明月心裡發悶,她曉得這樣不禮貌,卻就想這麼不禮貌了。
李秋嶼把毯子往下扯扯:「別蒙頭睡,這樣不好。」
明月對上他的眼,立馬躲開。
李秋嶼說:「不想吃,也不想洗漱,可以,睡覺吧。」
就這樣了嗎?明月惆悵不已,他沒有堅持,她要做什麼,他就由著她做了,並不會問理由。李秋嶼就是這樣的,他好像什麼都可以,什麼都行,他不會強求任何人。人的心,是那樣莫測,不能像蜀黍那樣掰開了數數長了多少粒,可人家也沒理由管你的情緒呀,明月簡直要沮喪了,她在做什麼?跟李秋嶼慪氣嗎?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完全沒道理。
李秋嶼已經解開蛋糕,他坐沙發前,一口一口吃起蛋糕,他不說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開了口,也沒人知道他真實想法。明月望著他的背影,寬寬的肩膀,烏黑的頭髮,她一點困意都沒有。
「真的不吃嗎?不嘗嘗太可惜了。」
李秋嶼突然發聲,像後腦勺長了眼睛,明月一怔,他還在說:
「知道你喜歡吃巧克力,專門叫人做的,你要是不吃,我可把它吃完了。」
明月的肚子咕咕亂響,她趕緊捂住。
李秋嶼轉過臉:「吃完洗洗臉,刷刷牙,清清爽爽睡覺多好。」
「我本來就是農村人,不愛乾淨,不想清爽。」明月被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驚到,她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這麼不講理。
李秋嶼笑笑,給她叉了一塊蛋糕遞到嘴邊:「你是小孩子,需要人喂,比棠棠還小。」明月一下被說得發窘,她接過來,自己吃了。
可她還是不能原諒那件毛衣。
她有了從前曾不有過的情緒,明月揉了揉腦袋,她覺得這很危險。長這麼大,沒人慣著過她,她怎麼跟李秋嶼鬧起別扭來了?明月等李秋嶼進了臥室,撕下一張紙,開始寫東西。
李秋嶼是第二天送她去學校,回來拿東西,發現沙發邊掉落的紙張。他以為是張草稿紙,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不大規整,李秋嶼站著看了會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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