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薛夷淵動作頓住,他輕笑了一聲:「想來你即便是替他們做事,他們也不會將什麼要緊的密謀安排告知你。」
「你——」
薛夷淵厭惡與怒意一起上涌,只是後面的話沒說出口,裴涿邂便為他填了一杯茶。
「我剛說過,你行事容易衝動,你便又犯這個毛病,若我是你,此刻無論聽到什麼,都咬死了聽不懂、不知曉。」
他將茶杯推了推:「看看你現在的模樣,若是此刻有旁人在,你勾結逆黨的罪名即刻便能定下來。」
薛夷淵抿了抿唇,沉默一瞬:「你在套我的話。」
「你的話,還沒什麼套的必要。」
這回,薛夷淵防備地盯著他看,倒是難得沒有即刻發怒。
裴涿邂輕輕搖頭:「若是心中藏了秘密,便無論何時都不能吐露出來,重刑之下封不住口是人之常情,可被人幾句話便激到口不擇言,這便是蠢,所以我應當是說對了——」
「他們此後有什麼打算,應當是都沒有告知你罷?」
薛夷淵將頭轉過去,目光盯著面前的方向,一言不發。
也是怕說多錯多。
對裴涿邂確實不能鬆懈半分防備之心,甚至說方才他說的那些話倒是警醒了他,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稀里糊塗將事認下來。
他仍舊倔強道:「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要將我打成叛黨逆黨,我怎會如你的願!你說的那些猜測都與我無關,休要污衊我!」
裴涿邂挑挑眉,絲毫不將他這後知後覺的戒備放在眼裡。
他想尋薛夷淵,也並非是為了公事,查證布局他自有千百種法子,沒必要在薛夷淵這裡多費什麼心。
「妘娘之前差點成親的事,你應當知曉罷?」
薛夷淵聞言戒備更甚,側眸盯著他看。
裴涿邂不想廢多餘的口舌,乾脆主動將帶著試探的話都省了去:「我如今問你,只是將你當做妘娘的故人,我有些好奇,你既是同妘娘自小相識,是不是也知道那個男人的事。」
「那人如今的情況我也探聽到些,瞎了眼,身子不好,似還有些跛腳,可妘娘知曉他還活著,執意要同他離開,這樣的人,如何能讓妘娘過上安穩日子?薛統領,你既是妘娘的友人,亦對她有男女之情,你就甘願放棄,讓妘娘同那樣的人離開?」
第344章 年紀輕輕,困死寺中
薛夷淵頭一次這般仔細地打量裴涿邂,竟是從他身上看出他的掙扎與不甘,還有那不容忽略的孤寂,他面色也不如從前在京都之中看到的好,應當也是身上的傷沒全然恢復,傷了他的氣血。
他好似只用一口氣來吊著,若這口氣散了,便會徹底病倒下去,難以再強撐起來。
許是因為都是男人,薛夷淵此刻也多少明白了他將自己叫到這來的用途,不是為了什麼公事,只是作為一個與自己處境相似的男人,想要問一問心中之人的過往。
「那是妘娘的選擇,我沒什麼願不願的,她若是選我,今日就是閘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帶她走,但她若選了旁人,我也只能回到從前那般。」
薛夷淵轉過頭來瞪著他,餘光瞥見他桌面上的茶盞更是火大。
此刻他才不應該喝茶,應該喝得的是酒才是,他心中憋著的火,早就從知曉裴涿邂玷污了妘娘開始便有了,一直未曾發出來。
他被氣的發笑:「你知曉我心悅妘娘多少年啊,我又裝得跟沒事兒人一般看著妘娘同他兩心相許多少年,他死了,妘娘就是想要再嫁,也應該嫁我才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也能出來摻和一腳?」
他越說越來勁兒:「你知不知道你占了妘娘多大的便宜啊,連自己妻子是誰都分不清的東西,你怎麼好意思強留著妘娘不許她走?你與她才相識多久,能有多少情分,憑
什麼讓她捨棄心悅多年的人留在你身邊,莫不是覺得玷污了她,她就要這輩子都跟著你?」
「你可知他們相識多久,經歷了多少事?你也就是出現的晚了些,若是你同我這般,親眼看見他們之間的情深,你早該自慚形穢,哪裡還有臉強留妘娘在你身邊?」
這話說完,裴涿邂面色更差。
竟是連薛夷淵都是這般想的。
若是妘娘執意要離開,還能說是她被那些年少的情分迷昏了頭,可薛夷淵呢?他分明也心悅妘娘,甘願放手便罷了,竟也願意讓妘娘做出這種選擇……僅僅是因為那些過去的情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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