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南問他們花了多少錢,她給報銷。
宋冬寶不在意地說:「不用報了,我有錢。」
他之前在秀水街擺攤,每天能拿30多塊錢的提成。
後來為了照顧姐姐,他乾脆把小商品批發給別人,每月都能大幾千,他也能拿到一千多的抽成。
宋知夏以前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大學輔導員,聽上去挺體面,工資雖然不太高但也不低,學校有宿舍有食堂,她能把大部分的工資都攢下來。
現在跟弟弟妹妹一比,她就覺得自己的日子差遠了。
那個叫野心的東西又逐漸被喚醒了。
她問宋知南:「三妹,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我覺得我的性格並不適合當輔導員,雖然我幹得也挺好,但我對工作燃不起熱情。其實我想下海經商。但是吧,我的同事和朋友又說,下海經商是那些沒有單位的人幹的,我們是大學生又有這麼體面的工作,不應該丟了西瓜去撿芝麻。我一直猶豫不決。」
宋知南說:「我覺得我們上大學,是為了讓人生多一個選擇。就是你既可以做體面的工作,也可以去干別的。而不是被它框住了,只能上班,不能幹別的。
反正你現在獨身一人,又沒有家庭拖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唄。失敗了也能有兜底,老家還有一棟房子呢,我也能幫你。」
宋知夏豁然開朗:「你說得對,是我想窄了。湘湘也想辭職,但伯父伯母和她愛人一家都不讓她辭。」
一個星期後,宋知夏啟程回河東。
她回去不久就辦了停薪留職,開始下海撲騰。
宋冬寶低調地當著他的秀水街小老闆和高級助理,宋知南開始籌備她的下一部大長篇,同時還得兼任著電視劇的總編劇,有時還要配合李群英推廣她的作品,每天忙碌而充實。
《冢中花述》有關部門說名字太喪氣,不符合主流價值觀,建議改名。於紅林連夜跟宋知南商議,最後改成《無畏的女人》,才勉強通過。
《無畏的女人》一共50集,拍了兩年多才殺青,最後預算果然不夠,因為後面物價上漲了一波。宋知南投了100萬進去,於紅林也去拉了別的投資。
殺青那天,劇組工作人員喜極而泣,互相擁抱慶祝。
為了造勢,於紅林決定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宋知南做為原著作者和總編劇當然也要參加。
燈光閃個不停,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拋過來。有的記者挺有職業道德,提的問題也很專業。有些就不行了,專門問一些對方不好回答的問題,比如問女演員的私人生活。
對於宋知南他們自然也不放過,宋知南聽到他們這些千篇一律的問題,不禁直皺眉頭,她懷疑這些人都是一個學校統一培訓出來的,提問像是有模板似的。
還好,她早有準備。她從包里拿出三張紙,上面把以前記者提問過的問題和她的回答全部列印了出來,然後拿給現場的記者看。
「請大家先傳看一下,別人問過的問題就別問了,問些新鮮的。」
大家面面相覷,這些問題確實是他們最想問的,比如怎麼平衡家庭和寫作,比如宋知南的感情生活等等。
這些記者智商雖然不高,但還是有點的,他們換湯不換藥,類似的問題換個方式提問。
有個記者問道:「宋老師,你為什麼不結婚不戀愛?」
他很雞賊,沒敢再問你是不是被男人傷害過,因為害怕宋知南反問他,你不跟男人戀愛是不是被男人傷害過。
宋知南:「天地如此之大,愛情算個啥?舉目望遍全世界,沒有一個值得愛。」
這個記者繼續追問:「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很多好男人的,如果你能找到一個跟你有共鳴的靈魂伴侶,那你的人生豈不是更圓滿?」
宋知南被逗笑了:「我的靈魂非常圓滿,已經不需要靈魂伴侶了。況且,絕大多數男人是沒有靈魂的,有靈魂的那些人已經死了。
那些死去的先哲,活著的閨蜜,看我書的讀者,我跟誰共鳴不行?我非跟那些天生缺了一根弦的男人尋找精神共鳴,我難道有病嗎?」
提問的記者一臉尷尬,其他人也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台上的那些演員們用敬佩的目光看著宋知南,她們羨慕宋知南的尖銳直率,她們心嚮往之,但不敢這麼做。
「宋老師,大家都說您的作品中受西方女性主義思想的影響。有人說,搞女性主義的女人一般都是醜女,她們得不到男人的愛所以才變得如此偏激。您對此怎麼看?」
這個問題的攻擊性很強了,於紅林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刺向提問的那名男記者,這個傻叉一定是她的競爭對手派來的。
宋知南:「有些男人喜歡把不順從他們的女人歪曲成醜女。一般說這種話的男人都是陽痿,因為不行,所以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