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父指著閨女的手都在顫抖。
張玉茹也是嚇得臉色慘白:「爸,要是被查出來青山改了小南的志願,會怎麼樣?」
張父冷笑:「你覺得呢!他要是改的其他人的,改就改了。可他改的是省狀元的志願!你信不信等這事兒曝光出來,不僅是他的工作要丟,你的工作,我的工作,全都保不住!」
這年代的政治污點可不是說著玩的,牽連全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張玉茹:「那現在怎麼辦?」
張父被氣死了,卻還得想辦法:「這事兒是肯定會被查出來的,抵賴沒用。關鍵問題是,他小妹和妹夫,為什麼一定要讓他改侄女的志願?你問了沒有?」
張玉茹:「……我問了,他沒說,就說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不是什麼大事,你就不管了?」
「我這不想著,是他們一家子的事麼……」
「你!」
張父真不知道怎麼說這閨女了。
「我聽說,前幾天青山情況危重,你去求了人家南星同學過來救治青山?」
張玉茹連忙點頭。
張父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小茹,如果我要你跟青山離婚呢?」
張玉茹一臉驚愕:「爸!」
張父:「你聽我說,這事兒恐怕問題大的很,現在你只知道青山改了南星同學的志願,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你跟青山離婚,把南星同學志願被改的事情,告訴她本人,如果她要報公安你也願意給她作證。」
「為什麼啊爸?我可以去跟告訴她實情,為什麼要讓我跟青山離婚啊,這事兒已經出了,後果無非是青山的工作丟了,我真跟青山離婚的話,倆孩子咋辦?」
張父:「這婚非離不可。除非你自己工作也不想要了,除非你也想連累我跟你媽都不能安穩退休,叫倆孩子以後連學都上不了。」
張玉茹:「……」
張父:「你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後果甚至比這還嚴重。」
張玉茹心亂如麻。
張父又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非逼著你離婚嗎?如果青山只是在他妹妹妹夫的誘導下改了南星同學的志願,那或許也就只是丟個工作,但若他參與到了另一件事裡,那怕是要坐牢!」
張玉茹驚恐地捂住嘴巴:「怎麼會?」
張父冷笑:「林克保失蹤幾天不是回來了嗎,就在你們醫院吧。我過來找你的時候去打聽了一下,說他病房這幾天進出的都是警察,還有聽說跟他一起被找到的那個小年輕,就是飆車案最後一個逃跑的嫌疑犯,也已經被抓回來了。而之前抓到的那些二流子們,全都指認說是在*逃的這個人,攛掇他們在高考第一天,去人流密集的考場附近飆車的!」
張玉茹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張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我還在懷疑,剛才聽你說了是林克保授意青山改南星同學志願,那我的懷疑十有八九會是真的,那天飆車黨撞斷南星的手,一定跟林克保脫不了關係!」
張玉茹:「……」
張父:「一旦青山也牽扯進去,那可就不僅是丟工作,還會坐牢!」
「等到那時候你再離婚,誰會相信你毫不知情?」
「現在離婚,至少能保全我們一家,還有倆孩子。另外,你也去好好問問青山,林克保究竟為什麼要坑南星同學!」
張父:「你再問問青山,當年可以算計你跟他結婚,現在他是不是想讓咱們一家帶著倆孩子,全都跟他一起完蛋!」
張父話說得很重。
張玉茹好半天才慢慢轉身回去,回到病房,沈青山見她臉色不好連忙詢問。
這些年,他們夫妻感情是極好的。
張玉茹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青山,小妹和妹夫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坑害小南?」
沈青山愣了一下。
「為什麼要改小南的志願?為什麼要在高考那天讓人撞斷小南胳膊?」
沈青山臉色一變嘴唇緊抿:「……你都知道了。」
張玉茹:「……」
她不是那種心機深的人,更是很少對丈夫用上心計。改小南志願的事她知道。
但後面撞斷小南手的事,她不知道!她只是詐他一下!
他居然,承認了!
這豈不是說,他也知道那飆車黨就是沈桂英林克保故意弄來撞斷小南手臂的?!
真跟她爸猜測的一樣。
張玉茹哭了起來。
沈青山嚇了一跳,趕緊坐起身來要哄。
張玉茹卻把他一把推開:「青山,你是想害了咱們一家嗎?倆孩子怎麼辦?」
張玉茹把他爸剛才說的話說了一遍。
「你要我怎麼辦?」
沈青山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爸說的對,咱們先離婚。今天就去辦。」
張玉茹眼淚還掛在臉上,有些難以置信。
沈青山:「你當我這幾天都在想什麼?對不起小茹,是我辦了錯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