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羅知謙他們還曾笑稱陳慕西勤快的像個勞模,陳慕西都是笑笑說,這麼多年習慣了, 只要一睡懶覺或是賴在床上不想起,就會感覺老爸板著臉站在床邊看著,改不了了。
等心裡奇怪的徐諾看到陳慕西的臉紅彤彤的,眉毛緊皺,一副病了的樣子時, 才意識到不對,伸手試了試陳慕西額頭,果然是發燒了,立馬跳下炕,把羅知謙和唐宋喊醒, 讓他們弄點冷水給陳慕西降降溫。然後就跑到隔壁去找白妍,白妍家裡有人是醫生,懂些醫術,因經常幫村裡的人打個針什麼的, 體溫計、普通感冒藥這些她那裡也備的有。
在眾人的忙亂中,陳慕西喝過藥、打過針後,體溫也慢慢降了下來,可很快就又燒了起來,反反覆覆一直沒有好徹底。病來如山倒,陳慕西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怏怏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和力氣。
「徐諾,你領著隊裡的社員去修戰備公路,沒問題嗎?」陳慕西歪躺在炕上,不時咳一聲,有氣無力的說。
徐諾白了他一眼,說,「你行,你現在下炕去試試?」
說完搖搖頭,繼續說,「你看看你,一個大老爺們,整天躺在炕上不說,還沒走兩步就沒力氣了,說個話就跟快斷氣了似的,整個一病秧子,能幹什麼?既然什麼也幹不了,就別瞎操心了!」
此時窯洞裡還坐著謝聞哲、王旺還有羅知謙、唐宋、會計張科幾人,陳慕西纏綿病榻兩三天後,隊裡的社員們就開始趕著趟的來看望,有的拿幾個雞蛋,有的拿一點小米,有的拿些核桃,東西雖然不多,也不如何貴重,可大家也都不富裕,自己家的口糧還都緊巴巴呢,這份熱乎乎的關切卻是千金難換的。
而窯洞的幾人是每天都會過來坐坐的,這已經秋收過了,隊裡也該核算一下這一年的收入,商量下事情了。全村人都等著呢,去年陳慕西那信誓旦旦的話,就等這年底的分紅見分曉了。
不過,也有頭腦精明的,粗粗的算了一下,隊裡這一年拖拉機都買了兩輛,更不要說今年高粱、玉米都用的是最新品種,收成比往年好多了,而且又是養魚,又是弄醬油作坊的,還有拖拉機經常出去搞副業,來錢的地方多了,就算這一年的分紅差些,可拖拉機、醬油作坊這些前期投入已經花出去了,長遠來說,以後隊裡的發展會更好。
是以,對以後生活一下子有了奔頭的第一生產隊的社員們,對陳慕西這一年的折騰成果還是挺佩服的。
現在窯洞裡的幾人聽到徐諾這毫不留情的話,雖知道兩人一直不和,可聽著就有些不平了,隊長都病成這樣了,這副隊長不說句關心的話就算了,聽聽說的這些話,不是戳心嗎?這是隊長願意病的嗎?誰願意吃藥打針的受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