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關心則亂,破綻太多,」溫言雙手抱胸,微微仰頭,開口間放慢了語速,誘導似的嘆道,「別忘了我們也算是知己知彼啊,柏二少爺。」
「知己知彼」四個字被咬了重音,聽得柏清河眼皮一跳。
「可不敢當,還差得遠,」柏清河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溫言,似乎是想從細枝末節處捕捉破綻,「誰讓我選擇信你呢,這事兒只有找溫公子你來我才安心。」
「那還真是多謝賞識。」溫言勾起嘴角,露出個一瞬即逝的淺笑,「時限?」
「十天,或是半個月……都有可能,我說不準,」柏清河狀似苦惱地嘆了口氣,「我這邊的事兒處理起來麻煩,萬一弄得不好,缺胳膊少腿都是常有的事,能不能回來還說不準呢,若是到時候回不來了,這可就是我最後的心愿……」
——溫公子你可千萬要答應啊。
「少張嘴胡說,柏大少爺看著可一點兒不緊張,」溫言雖不知對方是要去哪裡、做什麼,卻也不免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差點被這口頭上的「苦肉計」給迷了法眼,立即打斷了對方,「我不接長單。」
「苦肉計」沒能奏效,柏清河也不意外,心裡那點小滑頭簡直是層出不窮,瞬間又想到了個新招。
——耍詐。
「溫公子若是執意拒絕,我可就只能讓你在這多呆一會兒了,三皇子那邊會發生些什麼……也是說不準的。」柏清河低頭笑了,一手抵著門,倒真有點誓不罷休的意思。
溫言斂眉:「你威脅我。」
詐到了。
「光天化日下敢對皇子動手,柏二少爺莫不是瀟灑過頭、嫌命硬了?」
「這又是哪兒的話,我可是一直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跟溫公子談著生意呢,就是想去見三皇子也不免分身乏術啊。」
溫言:「……」
「先前甜言蜜語的感情牌溫公子不喜歡吃,我也只好來硬的了。」柏清河垂下眉眼,也有些無可奈何似的,心念一動,抬手順著對方微微敞開的衣領摩挲過脖頸,動作輕柔,卻引得人一陣戰慄。
他湊過去,尾音上揚,聲音輕得宛若耳語:「行行好吧,溫言,你要真軟硬不吃,我也很難辦啊……」
溫言被這一嗓子喊得耳尖發麻,偏過頭,毫不留情地拍開了對方作亂的手:「柏清河,我上次說過,你再敢對我使這些小伎倆……」
柏清河一挑眉,心道,這人這會兒倒是直呼其名,不喊「柏二少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