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不置可否。
「……不對,柏清河如今人在辛城,你幫不到他,甚至來找了我,」錦楨往常雖然不著調慣了,但本身也是個頭腦聰慧的,瞬間便捋明白了其中關竅,「原來如此,你是在幫柏青舟處理私事。」
這話說的……聽起來就有點過於曖昧了。
「……也不完全算處理私事。」溫言嘴上雖這麼說,卻眼神偏移,避免了和對方的視線接觸。
錦楨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就說怎麼最近有傳聞講柏大少爺身邊換了個面容姣好的新保鏢。
原來這接了這份「美差」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錦楨一咬牙,恨鐵不成鋼地罵道:「溫言,你真他娘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嗯,還行吧,」溫言對此不過聳聳肩,在這嚴肅的氛圍里插入了個並不幽默的俏皮話,「我倒沒覺得有那麼糟糕。」
錦楨:「……」
這人的腦子絕對大有問題!
「溫言,我還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是真想為柏清河好,就該離他遠點,」錦楨抽了口煙,頭一回這般抽得慢吐得也慢,將話中的停頓無限拉長,「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道理你該明白。」
溫言當然明白。
「……最後一次。」溫言知曉錦楨的意思,擺了擺手,示意告辭,「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放個屁的心。
你有個屁的分寸。
錦楨算是徹底領教了溫言這人油鹽不進的程度,對於已經認定的事,想勸他回頭與對牛彈琴當真是無甚差別。
不過溫言自己並不這麼想。
他踩著沿途的落葉離開,響聲簌簌,像一段獨特的、壓在心尖上的弦音。
他清醒的知道,錦楨說的是對的。
面對柏清河的擅自闖入,哪怕他願意一次次地為其放低底線,再送對方點無傷大雅的「可供利用」的機會,那也只不過是他單方面的一廂情願而已。
他不應該因此貪心,更沒資格有所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