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河:「……」
這和剛才面對溫言時的態度相比較……完全是判若兩人吧!
柏清河偏過身子,面上佯裝委屈,卻是悄悄朝身後伸出手,想要去勾溫言的小指,剛一接觸,便被對方觸電似的甩了開來。
「……?」
柏清河回頭看去,只見溫言裝作若無其事地飛快掃了他一眼,可眼神分明傳遞著「你娘還在呢,別整這些小動作」的意思。
柏清河卻哪裡是個肯聽話的老實性子,不讓他碰,他反而起了反心,非要追著溫言藏起在身後的右手不罷休,直勾了幾秒才復又鬆開。
溫言生怕這小動作真被走在前面的柏夫人發現,不敢鬧出太大動靜,只得由著柏清河勾了個舒坦,就此作罷。
好在柏夫人的注意力似乎正好被突然出現在階梯口站定的一個男人給吸引了過去。
「雲掌柜,裡面請。」
男人看清楚來人後,恭敬地彎了下身子,朝旁邊後撤一步,讓出了路。
雲掌柜?
這個陌生的稱呼使得跟在身後的柏清河和溫言都為之一愣。
柏夫人不由得扶額嘆了口氣:「……伍弗,不是都說過了,在外面要記得將我的身份保密麼?」
「雲掌柜,這裡不是外面,」被稱作伍弗的男人一板一眼、有理有據地答道,「更何況大掌柜囑咐過許多遍,無論您在外面是什麼身份,回到這裡,您永遠都是這千金台的雲掌柜。」
「……死心眼的臭孩子。」柏夫人笑著哼了一聲,回頭對柏清河說道,「你也是,現在知道你娘我是什麼時候跟這賭坊搭上關係的了吧?」
這可真是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大驚嚇。
柏清河被驚得幾乎合不攏嘴,心念電轉間,總算是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早年間便有傳聞,說這千金台建立伊始只有一位掌柜,可隨後由於種種爭權奪勢,千金台一度易主,直到最後權勢重新回歸到原主手中,卻不知為何又被這原主一分為二,將其中一半分給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市井女子。
這後半段的傳言過於玄乎且潦草,傳了幾輪,更是將這位不知名女子的身份給編排了個遍,從天上下凡遺落人間的仙女到青樓內終得贖身的妓子,柏清河自小便聽過不下數十個版本,聽到最後,便只當這傳聞是個萬萬做不得真的小故事,聽過便過了,半分沒往腦子裡去過。
畢竟任誰都不會想到,這「鼎鼎大名」的故事主人公,竟然是自己這位有事沒事就愛出門雲遊一下的親娘……
說出去哪有人會信啊?!
「此言差矣,並非是雲掌柜搭上了千金台的關係,」伍弗直挺挺地站在一旁,像個完全看不懂眼色的木頭棒子,聞言頗為認真地解釋道,「大掌柜說了,沒有雲掌柜您就沒有如今的千金台,還請您不要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