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
有沒有人能來管一下這個只會說些板正大實話的臭孩子。
「好了好了,伍弗你行了啊,別再給我架高台了,」柏夫人擺了擺手,「我今日來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來幫家裡小孩兒行個方便,說到底,還是勞煩你們了。」
「雲掌柜所求,千金台無所不應。」
伍弗又恭敬地行了個禮,這才將注意力轉到身後兩人身上。
他轉頭的同時,目光在溫言身上逗留了一瞬,隨即便移向了柏清河,問道:「柏二少爺,請問是有何事相求?」
柏清河:「……」
「……」
柏夫人再次扶額,見站在一旁的溫言低著頭默默無言,一口氣更是差點沒能順上來,直接提溜著溫言的衣袖,將人領到了伍弗面前。
伍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找錯了人,道了聲抱歉,有些不解地問道:「雲掌柜,這位是……?」
倒也不能怪他找錯了人,畢竟雲掌柜口中說的是「家裡小孩兒」,而雲掌柜一家四口的面容自然是早已被他們記得滾瓜爛熟,這才能只憑一眼便叫出「柏二少爺」這個稱呼,自然會以為對方就是自己這次的僱主。
至於溫言——這個站在一旁始終靜默無聲的青年人,於他們而言,就跟突然從地里冒出來的竹筍似的。
若說這雲掌柜莫不是突然腦子一抽,突發奇想撿了個這麼大的「孩子」回家,那還真是有些令人不敢恭維。
其實就連溫言自己,在被提溜出來之前,都一直以為是柏夫人誤會了,她一定以為是柏清河來這賭坊有要事,才會給他們「行個方便」……總之在心下思來想去,也斷然是沒敢將這話里的字句往自己身上套。
「早跟你說了,去跟著阿嬌學點看人的眼力見,」柏夫人有些嫌棄地說道,「年紀輕輕的,眼神還不如那路邊的老大爺好使。」
伍弗像是被說得有些委屈,沉默了兩秒,這才回道:「阿嬌姐說她很忙,沒空管我這個……小屁孩。」
這人說話還真是實事求是到了極點,連「小屁孩」這種稱呼都能在轉述中自己說出口。
柏夫人有些無奈地擺了擺手,沒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伍弗這才再次轉向溫言,拱手問道。
「溫言,溫潤的溫,言語的言。」
溫言說著,也拱手回了一禮。
「溫公子,」伍弗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記住了,隨後抬手指向了更深處的隔間,「裡面請。」
溫言向前走了一步,柏清河這才緊跟著仰頭,打量起了這地下的格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