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韓山扭頭。
蘇蔻笑笑，說：「是那個女孩打來的。」
韓山神色微變。
「應該是清妤給了她我的手機號碼。她說她聯繫不上你，猜測你可能回了韓家，讓我回來看看。」
韓山神色軟下來，低頭彎了彎唇，怪不得。
為了給他過生日，葉子搞到了韓清妤的手機號，她聯繫不上他，就給韓清妤打電話，通過韓清妤聯繫上了蘇蔻。蘇蔻從國外回來，這才將他從水深火熱中救了出來。
從來都不是他一味地付出，少女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他。
蘇蔻：「其實你回來當晚，那女孩就給我打電話了，但我跟你祖父在一起，沒法立刻抽身，直到今天才找到機會。」
韓山沒說話，一瞬間卻對她的思念更深了些。
蘇蔻試探道：「奶奶看得出來，你很看重那個女孩，那個女孩也很在意你。」
韓山看向她，無言點頭。
「所以真是你爸說的那樣嗎？」
韓山垂下眼帘，低聲說：「我們沒有在一起，我也慶幸，她沒有跟我在一起，否則，我會更加自責自己沒有能力留在她身邊。」
成為情侶，往往意味著要承擔更多責任，他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先離開的那個人。
蘇蔻略有動容。
韓山抬眸，看著蘇蔻的眼睛，眸色冷靜，「祖母，我喜歡她，我真心喜歡她。可能我現在這個年齡說『愛』太大了，但我真的想說，我愛她。除了她不會再有別人。祖母，您會理解我嗎？」
如果不是這件事，蘇蔻或許不會理解，但她親眼見證了他們雙向的情意，她記得那女孩打來電話時聲音里的擔憂顫抖，也記得韓山原本暗淡無光的眼睛，在聽到她手機里傳來女孩的聲音時，一瞬間生出的亮光。
他們之間的情意，在每一個本能的反應里。
如果要拆散這樣純粹無暇的感情，太過殘忍。
蘇蔻嘆息道：「但你知道，韓家不會允許，你們會有諸多困難。」
「嗯。所以我的人生也只有兩種結果，一種，我們克服困難修成正果，一種，她累了，不想再跟我受苦，我還她自由。若是前者，她便是我至愛之妻，若是後者，那我只是她人生中的過客，她照樣是無價明珠。」
寂靜的午後，少年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讓人震撼的話。
「若不能留在她身邊，是我無能，我不會怪任何人。就算是後者，我亦毫無怨言。」
第108章 宿命在夢中翻滾
韓山最終在轉學申請表上簽了字，完全自主的，但不是心甘情願的。
他每寫一個筆畫，他的不甘就加重一分，簽完字的那刻，他暗暗發誓，終究有一天，他會讓韓松庭後悔如今所做的決定。
韓松庭答應他不會動葉子及其家人的一根寒毛。
韓山簽了字，以為能要回手機，韓松庭卻不給，丟給他一個全新的手機，「以後你用這個。」
韓山接住手機，這是個銀色的，外觀很普通的手機。
韓山沒說什麼，收下了手機，說：「車鑰匙。」
他的邁巴赫那天被保鏢開回去，車鑰匙還沒給他。
韓松庭雲淡風輕道：「別想了，高考前不可能給你的。」
「那把鑰匙扣給我。」
他還惦記著葉子送他的小海星。
韓松庭玩味地笑了下，「我說呢，怎麼是個粉的。原來是那小丫頭送的。」他拉開抽屜，拿出邁巴赫的車鑰匙，解下鑰匙扣丟給韓山，「行吧，給你留個念想。」
韓山接住鑰匙扣，揣進兜里。
韓松庭：「既然說到這，有個問題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買邁巴赫的錢，哪來的？」
韓山目光帶著刺，「要你管。」
韓松庭
漫不經心說：「上次你買房，說是你姐給的錢，現在你姐的銀行卡被我凍結了，我看你還能搬出什麼藉口。」
韓山在葉子家附近買了大平層，這件事韓松庭早就知道了，當時韓山說是韓清妤給的錢，韓松庭不信，但沒有深究。
後來韓清妤帶葉子來韓家，韓松庭懲罰她凍結了她的銀行卡。現在韓清妤手頭上沒幾個錢，不可能給他買輛邁巴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