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個完整的手掌印,才能真實感受到她存在過。
葉桑桑收好相機,開始勘查其他地方。
如果沒有意外,接下來半天,她都應該待在實驗室了。
提著箱子出去時,偵查員已經問完了鄰居,親戚也只剩下最後一個。
在屋子裡面,葉桑桑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這些人都說張老太為人和善,但是從他們說的內容來看,這個人不是什麼善茬。
為人尖酸刻薄,重男輕女,是個十分摳門的人。
只是人死了,鄰里鄰居又是親戚,這些人說話就顯得和善起來。只有從細枝末節,才能看出張老太真實的人品。
這點從偵查員臉上的表情也能看出來,他們根本不信這些表面的粉飾。
葉桑桑上前溝通獲得的新線索,葉桑桑將獲得新指紋的事情說了。
關於兇手只攜帶手電筒上門,可能只是探查情況,沒想到意外獲得動手機會的猜測,葉桑桑也簡單說了一下。
這個只是猜測,給偵查員調查方向。
因為沒有證據佐證推測,偵查員那邊也只是表示會參考。
正常情況,葉桑桑說完後站在了一邊,看著偵查員詢問最後一個親戚。
這時,儲良從裡屋走了出來,葉桑桑見狀對著他點了點頭。
儲良也對自己可能獲得的線索進行了交代,都是一些對祖孫倆案發前和案發時發生了什麼進行推測。
都是一些相對日常的東西,沒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林旭義走出來,表示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這是非常正常的情況,除了死者的房間,現場現在已經被破壞了。
偵查員也簡單交代了一下,就是根據詢問,他們確定了葉桑桑獲得的線頭來源。
「是張建學之前用來修摩托車的手套,如果化驗結果對得上,兇手的手套也是從現場獲得的。」偵查員嘴角帶著冷笑說。
什麼都就地取材,證明可能是臨時起意。
臨時起意,比蓄謀已久更難查。
因為增加了可能只是單純報復社會的可能,所以尋找犯罪嫌疑人的圈子可能會擴大。
增加了偵破難度,偵查員就要付出更多時間和精力,他自然會冷笑。
葉桑桑頷首,這也算是個進展了。
普通人並不想和警察們待在一起,不少人詢問後就走出院子。
葉桑桑看了一眼,才發現儲良的目光一直看著張建學,目光深邃。
「良哥?」她輕聲喊。
儲良過了兩秒,才回過神看向葉桑桑:「怎麼了?」
「回去嗎?把手裡的線索和其他線索整理一下,生物檢材的結果還有兩天,到時候整合完畢或許會有關鍵線索。」葉桑桑輕聲詢問和解釋道。
「回去吧。」儲良頷首,
林旭義走在後面,聞言拉住了兩個人,神神秘秘看著兩人:「等等,看完八卦再走。」
兩人疑惑看著他,這會兒有什麼八卦。
還沒等兩人開口詢問,一輛車停在了門口。
「還想瞞著我!還好我在村裡有認識的人,不然都不知道張建學你拿到了錢不分給我!」
人未到聲先至,車門剛打開,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傳進了院子。
換了藍色黑紋格子襯衫,黑色牛仔褲的高琴從車上下來,視線搜尋一圈落在張建學身上,表情猙獰。
林旭義鬆開了兩人的手,笑呵呵看著兩人。
「你怎麼知道?」葉桑桑好奇地看他。
林旭義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得意說:「我耳朵比很多人好,隔老遠就聽見車的聲音了。這年頭有車的不多,這車聲音我之前還聽過,猜到是誰不足為奇。」
儲良繼續扮演沉默寡言,眼神冷漠望著高琴。
張建學看這個架勢,當然知道高琴要來幹什麼,躲到一旁的偵查員身後。
因為高琴後面,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下了車。
他的長袖襯衣里,藏著文身的尾巴,隨著他走動肥肉晃動而晃動。
相比上次,這次他強勢許多。
攬住高琴後開口道:「這錢也有高琴一部分,是你們婚姻期間有的錢,當時你藏著掖著,現在高琴知道了自然要分一半。當著警察的面我也是這樣說,你躲也沒有用。」
他說話十分溫和,眼睛盯著張建學,看起來十分像一個奉公守法的普通人。
「我不給,這是我上班掙的錢,憑什麼給高琴!」張建學乾脆利落拒絕。
男人沒說話,只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張建學。
「好了,你們有矛盾去法院,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偵查員皺著眉呵斥。
男人聞言笑呵呵上前,拿了煙要發給偵查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