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他笑意漸漸淡了下來。
果然,她嘴裡的「喜歡」,不過是過家家,真要稍微認真點,人就被嚇跑了。
她那三分鐘的熱度,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失望。
思緒到這兒,他抬手下意識地摸了摸喉結的地方,指尖觸碰到她剛剛不小心擦過的痕跡。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她溫熱的氣息。
第26章 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心理學上說, 身體的反應往往快於理性,甚至會在大腦意識到之前,將情緒通過心跳、體溫和肌肉緊繃表現出來。尤其是對於一些突如其來的刺激, 這是身體本能地做出應對。
所以,心跳加快, 呼吸急促, 體溫升高, 甚至……產生一些難以啟齒的幻想,絕對只是正常的應激反應。
蘇卻在心裡默念著這個詞, 試圖給昨天自己的反應找個合理解釋。
任何一個女生,突然被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困在牆角, 都會有這種反應。更何況那人還是江津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侵略性的信號。
至於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幻想,那更好解釋了——hormones作祟。青春期生理課本里不是說過嗎?人在某些特定情況下,大腦會分泌多巴胺,會產生一些……不受控制的想法。
所以她當時會渾身發軟, 會覺得口乾舌燥,完全是生理本能,絕對不是因為對江津嶼……
「啪——」
一記清響,肩膀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蘇卻頓時挺直了背脊,睜開眼, 正對上了江津珏似笑非笑的臉。
晨光透過鴻雁寺的琉璃瓦灑進禪房,給江津珏烏黑的長髮染上一層溫暖的光暈。她穿著一身素色明制式長衫, 手中捻著一串紫衫佛珠, 站在自己身後。雖然已近不惑之年,但歲月似乎格外眷顧這位江家長女,只在她眼角留下幾道淡淡的笑紋, 反而增添了幾分溫柔。
「心亂了。」江津珏放下手中的戒尺,眉眼間帶著些許調侃,「想什麼呢,臉這麼紅?」
蘇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捋了捋鬢邊的髮絲,隨口道,「哪裡紅了,被太陽曬得吧。」
江津珏掃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更深的弧度,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嘴硬。」她總結。
蘇卻一時語塞,假裝正經地閉上眼,試圖穩住心神,繼續打坐。
「算了,別裝了。」江津珏在她身邊盤腿坐下,語氣直戳人心,「心亂就心亂,沒什麼好掩飾的。鴻雁寺的鐘聲是用來讓人靜心的,可你心思都不在這,自然靜不下來。況且打坐也不是這麼個坐法。」
窗外青瓦朱牆掩映在一片翠竹之間,鐘聲悠揚,如一圈圈漣漪盪開。
見瞞不下去,蘇卻索性破罐破摔,「您怎麼知道我心亂?」
「肩膀發緊,呼吸紊亂,眉頭皺得快夾死蒼蠅了,誰看不出來?」江津珏站起身來,點了點她的肩,「心思不在這,就陪我出去走走吧。」
蘇卻被她戳中心事,低頭抿了抿嘴,跟著她一前一後走出了禪修室。
一路上,青石小徑旁種滿了修剪整齊的冬青,寺廟深處的齋堂被陽光籠罩著,檐角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幽幽的光澤。
她這次來找江津珏,是為了小姑的工作——小姑打算將Petrichor之前在各大雜誌上發過的一些短篇故事做個合集,想請她再寫三個新故事,作為實體書的特別賣點。
但這件事也算是個藉口。最近她總是心神不寧,每晚都會做些令人面紅耳赤的夢。聽說江津珏在鴻雁寺禪修,她便想著來這裡能平靜些。
可惜事實證明,寺廟也救不了她這個無神論者。
「你最近是不是生活太無趣了?」江津珏隨口問道,「要不乾脆讓津嶼帶你出去玩玩。」
聽到這個名字,蘇卻的心中一跳,面上雖不顯,但還是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搖了搖頭。
她們倆一路到了齋堂。
窗外日影西斜,照在院內的池塘上,泛起點點光斑。蘇卻攪動著碗裡的粥,像是隨口問起,「江津嶼是不是以前和他哥哥關係很好?」
江津珏手中的筷子一頓,轉頭看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津恆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畢竟,江津恆已經去世五年了。
「昨天在江津嶼的房間裡看到照片,他們兄弟兩個看起來關係很好。」蘇卻回憶著,「我從來沒見過江津嶼有過那樣的表情。」
江津珏沉默了片刻,像是回憶起什麼,神色複雜地笑了笑,「的確很好。」
「津恆是個完美的弟弟。斯文儒雅,待人和善。家裡人都喜歡他,外人也挑不出半點毛病。」她的聲音帶了些縹緲的溫度,「尤其是對津嶼,幾乎是無條件的寵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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