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鶯的神色,比起三年前,明顯好了許多。
她的皮膚仍然蒼白,但目光卻清亮不少,眼底不再是那個始終游離、不在狀態的空茫。
秦麗婉朝秦麗鶯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阿鶯一直想和你說聲謝謝。」秦麗婉轉頭對蘇卻道,「多虧你上次救了她。」
蘇卻笑了笑:「可別這麼說,我那會兒就是莽撞。」
「不,你很勇敢,」秦麗婉的眼神真摯,「知道這件事情該做,即使害怕,也還是去做了,這就是勇敢。」
秦麗鶯也點頭,結結巴巴地開口:「謝謝……馬蜂……勇敢……」
蘇卻忍不住彎了彎唇,捏了捏她的臉:「那我就接受你的感謝,也謝謝你誇獎我。」
秦麗鶯輕輕笑著,順勢蹭了蹭她的手心。
兩人閒聊了不少關於燕北的舊人舊事,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有些人有了新生活,有些人仍困在舊局裡,有些人,徹底從這個圈子裡消失了。
許久後,蘇卻狀若無意地問:「那……江津嶼呢?」
她的語氣很輕,仿佛只是隨口一提。
秦麗婉的表情突然變了。
「你……沒聽說嗎?」
蘇卻微微皺眉:「什麼?」
她見蘇卻的神色是真的疑惑,才緩緩開口。
「江家這幾年,鬧得天翻地覆。」秦麗婉語調平靜,卻每一個字都清晰地落在蘇卻心頭,「江津嶼和江家割席了,人……早就不在燕北了。」
蘇卻猛地攥緊了手指。正要追問,手機突然響起。
「我已經到了,剛訂了家餐廳,先吃飯再去晚宴?」是樓觀山。
蘇卻心神未定,但還是應了聲「好」。
秦麗婉看她還要忙,便笑著告辭。
蘇卻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能再多問。
但那句「江津嶼早就不在燕北了」,還在她腦海里迴蕩。
如果不在燕北,那他在哪裡?
在英國嗎?
「蘇卻?你在聽嗎?」
蘇卻回過神,只見樓觀山的手在她眼前晃。
「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些工作上的事。」她不好意思地喝了口水,掩飾走神的尷尬。
樓觀山溫言寬慰道,「別擔心。昨天那本書的資料我已經發給客戶了,應該很快就會收到回復。」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蘇卻勉強擠出個微笑。
樓觀山卻沒深究,只是隨口道:「對了,這次 Gala 你得抓住機會,『津卻資本』的人聽說也會出席。」
蘇卻面上不動聲色,但放下水杯的手指收緊了一瞬。
「這家基金……最近好像很活躍?」
「何止活躍,近兩年在文娛出版行業的投資成績相當亮眼。」樓觀山挑眉,語氣里難得帶了幾分欣賞,「尤其是去年操作的一單收購案,精準踩准了市場復甦的節點,直接讓一家老牌出版社起死回生,連業內都在打聽他們的操盤人。」
蘇卻垂眸,指腹輕輕摩挲著玻璃杯壁:「你認識這家基金的人?」
樓觀山搖頭,「不認識,這家資本一直很神秘,基金註冊在倫敦,但實際運作極為低調,外界對其管理層幾乎一無所知。我這次來 Gala,也是衝著他們去的。」
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聽聞他們的創始人十分年輕,近期也在考慮在倫敦長期置業,看樣子是打算久居了。」
空氣瞬間變得有些沉。
「不管怎樣,你要是打算往國內發展,這家基金你最好還是認識一下。」樓觀山笑道,「畢竟,有錢人總是能決定很多事情。」
是啊,有錢人總是能決定很多事情。
她深有體會。
她抬眸,目光落在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冬日的巴黎籠罩在泛黃的光暈里。
蘇卻眨了眨眼,低聲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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