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嶼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陰影籠罩著他的身形。
心底的風暴悄然醞釀,裹挾著某種暴戾的情緒,如潮水般席捲上來。他手指緩緩收緊,一點點掐進掌心,那種熟悉的痛感讓他清醒,又讓他發瘋。
他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總是這樣。來也匆匆,走也匆匆。把他的心捏在手裡反覆搓揉,如同對待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般隨意丟棄。
三年前是這樣,現在依然如此。
他當時就該明白的——她不是會回頭的人,她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她來他這裡,不過是因為利誘。
翻譯完了,工作結束了,她便走了。對他,沒有絲毫的眷戀。
他究竟在期冀什麼?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她身上浪費了多少時間——
這個女人,沒心的。
就該忘了,就該丟了。
江津嶼握緊了拳,指尖壓得泛白,牙關緊咬,胸口有股陰冷的情緒越發翻湧,像是某種深埋在黑暗裡的執念,被狠狠拽了出來。
他就該趁著剛才落鎖的時候直接上了她,把她摁在牆上,撕碎她,吻她,咬她,做得她哭著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和喘息混在一起。直到她嗓子啞了,腿軟了,身體裡的水全部流盡,充滿他的濃漿,眼神里的光徹底碎成渣。
不管她會不會恨他。
恨又怎麼樣?
她已經傷他這麼深,這麼痛了,她卻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活得好好的。
而那個被她撕開的傷口,至今還在疼。
他才應該恨透她。
「嘀——」
一聲輕響,門把被轉動,打斷了江津嶼內心的風暴。
蘇卻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兩袋外賣,耳機還掛在脖子上。她一抬頭,看見他站在客廳里,便隨意地摘下耳機,漫不經心道:「你醒了?」
她的語氣里沒有絲毫遲疑,沒有絲毫自覺,甚至沒有半點察覺到他剛剛在深淵裡掙扎、幾乎要被自己吞噬的瘋狂。
她的世界裡一片風平浪靜,而他剛才的世界,卻是刀尖上滾燙的血,淬著烈火般的恨意。
喧囂在腦海里歸於死寂。
江津嶼盯著她的臉,喉結滾了滾,聲音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沙啞:「……你回來了?」
她……回來了。
蘇卻一邊把外賣放在桌子上,一邊脫下外套,頭也不抬地說:「對啊,餓死我了。你又一直不醒,我只好出門覓食。」
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似乎回來是件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
江津嶼盯著她的動作,胸口翻騰的所有陰鬱,都被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肯定沖得七零八落。
「……給我也帶了?」
「對啊,」蘇卻一邊拆袋子,一邊隨口道,「特意選了附近谷歌評分最低的餐廳,難吃死你。」
江津嶼微微一愣,隨即失笑。
這話聽著像是在整他,但她……是真的有上心。
她有想過他的。
她會回來。
她沒有走,她不是又一次把他丟下,她沒有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她甚至……根本沒有想過要離開。
蘇卻什麼都沒做,卻又輕而易舉地撥弄他的心弦,整個世界瞬間失衡。
在那黑暗的世界墮落著,忽然被這一絲光撞得措手不及。
江津嶼坐下,看著她熟練地擺弄著晚餐,推給他一碗人參白雞湯,而她自己則大快朵頤地拆了一桶炸雞。
「你就給我吃這個?」
他看著自己手裡白色乾柴的雞湯,再看看她手裡金黃香脆的炸雞,沉默了一秒,果斷表示抗議:「換。」
抗議無效。
蘇卻理直氣壯地拒絕:「我看你睡覺的時候手都下意識地護著胃,還吃炸雞?我看胃穿孔還差不多。」
江津嶼看著她故意氣人的樣子,嘴角卻不自覺地上揚。
蘇卻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他低頭,舀了一勺湯,慢條斯理地吹了吹,唇角依舊帶著藏不住的愉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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