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嶼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聲音更冷了一分:「我只有一個哥哥,不是你。」
江兆鋒似乎不在意他的態度,笑意更深:「我只是來通知你一聲,生日宴如果主角缺席,只會讓你的名聲在圈內更難堪。」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別再讓二叔和爺爺為你操心了。」
說完,他嘲諷地看了江津嶼一眼,理了理袖口,邁步離開。
三年前江圖南捲走江家大房和三房的錢逃亡海外,是江津嶼的掩護才讓他沒有被抓回去剝皮拆骨。但就在最近,他突然被帶回江家,迎接他的不是清算,而是一場光鮮亮麗的婚姻。
外交世家方家,背景深厚,根基穩固。江圖南的婚姻,不只是他的個人選擇,而是江兆鋒手裡的一顆棋子——用來鞏固江家在政界的勢力,也能為他的權力版圖再添一塊穩固的基石。
在江家,沒有什麼是不能被犧牲的。
個人的喜好、自由、甚至婚姻,在世代綿延的榮耀前,不值一提。
江兆鋒控制住了班席爾,那些證據也被付之一炬。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正如他父親江秉年說的一般,不會有人站他這邊,更別提扳倒江兆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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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到了聚會那日。
燕北郊區的公路蜿蜒曲折,層層密林幽深,枝葉交錯如屏障,將道路掩映在陰影之下。蘇卻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窗外空無一人的道路,心裡不禁升起幾分疑惑。
她低頭看了眼導航,發現GPS上根本沒有這條路的顯示。
「樓觀山,你是不是開錯了?地圖上沒有這條路啊。」
樓觀山單手控著方向盤,神色自若:「有些地方,不會在GPS上出現。」
車輪碾過平整的柏油路,四周越發安靜,連風聲都像被密林吞噬。道路被機壓得平滑無比,甚至比市區主幹道還要好。可一條修得如此考究的公路,卻沒有出現在任何電子地圖上。
蘇卻皺眉。
什麼樣的人,才能在地圖上抹去自己的產業?
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一個拐彎後,視野驟然開闊,仿佛穿透密林,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座寬闊的莊園赫然映入眼帘。
中央的噴泉雕塑在夜色下流光溢彩,四周花園修剪得一絲不苟,隱約可見的雕欄畫棟透出古舊而沉穩的氣息。在莊園的最深處,一座老派洋房靜靜矗立,西洋風格的建築線條厚重而低調,氣勢與周圍的肅穆環境渾然一體。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莊園的停車場,樓觀山把車鑰匙交給等候的侍從,走到蘇卻身邊:「走吧。」
蘇卻跟在樓觀山身後,剛一踏入洋房,便察覺到這裡的氣氛遠比她想像得更加壓抑。
與她之前在秦家參加的那種世家聚會不同,這裡的賓客年齡偏大,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居多,言談間皆是政商動向和國際局勢,絲毫不見一般豪門宴會上的浮華與輕佻。
入口處,保鏢正在收走賓客們的手機。
「這種規格,沒見過誰家家宴這樣的。」蘇卻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樓觀山輕笑:「江家一向如此。這裡發生的事、出現的人,很多都不該讓外界知道。」
蘇卻抿了抿唇,接過樓觀山遞來的雞尾酒,剛想再問些什麼,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她心下一動,拍了拍樓觀山的手臂,小聲說了句:「我過去一下。」便扒開人群快步走去。
「溯薇!」
被喊到名字的短髮女生轉過身,看清來人後,同樣驚喜不已。
「蘇卻!」
兩人擁抱在一起,蘇卻輕輕拍著丁溯薇的背,滿眼都是久別重逢的歡喜。
丁溯薇這些年主要在非洲NGO工作,長時間奔波在戰亂地區,肌膚被曬得比以往黝黑了些,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健康,眼神里褪去了年少時的膽怯,取而代之的是沉靜與成熟。
上次見面,還是她在巴黎轉機飛非洲時匆匆的短暫相聚。此刻兩人站在這裡,恍若隔世。
「你什麼時候回燕北的,這次可以待多久?」蘇卻問。
「就前幾天。」丁溯薇笑道,「回來做個體檢,休息一個月後就要往西非那邊去了。」
「西非多疫區,你真要小心點。」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著,直到蘇卻忽然想起,隨口問道:「你哥呢?」
「終於想起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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