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橋轉過身去,不看他,丟下一句話就忘外跑,好似這屋裡有什麼洪水猛獸。
「我去灶房裡端飯,你慢慢試。」
關門聲伴著男人沉沉的笑聲,同時響起,看著落荒而逃的人,李大成臉上的笑意更深。隨意的除去身上的衣裳,拿起乾淨的衣裳。
鴉青色的衣裳,以同色的絲線繡了團花雲紋,前襟和袖口均綴了一圈灰色的兔毛,沉穩又不失雅致,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鄉下人穿衣裳沒有那麼講究,能蔽體禦寒就很好了,哪裡會在衣裳上花這麼多心思。漢子大多是簡便的粗布麻衣,也就只有女子小哥兒愛美,會在衣角,繡上朵花。
窮苦些的人家,冬天只有一身破棉衣,連換洗都不能,冬日裡洗了好幾天都幹不了,連門都不能出。
李大成也是沾了沈橋的光,他以前也是粗布麻衣,袖口衣擺處還經常刮破。自從娶了夫郎,日子才越過越好。
晚飯只做了兩個菜,就算是沈橋再磨蹭,最多兩趟也端完了。他偷偷地往屋裡瞄了一眼,見李大成衣著齊整,正坐在炕邊穿鞋,才鬆了口氣。
李大成本就俊朗,又生的高大,可謂是行走的衣裳架子。沈橋在布莊第一次見到這匹布時,自然而然地腦海中浮現出李大成穿上的樣子。李大成以前穿慣了藏青、黑色的衣裳,雖也好看,但到底有些沉悶。
察覺到身上隱隱的視線,李大成快速的穿好鞋,還特意在沈橋的面前轉了一圈,夫郎想看,他自是得滿足。
李大成自認也是成熟持重的,怎麼說也是活了兩世的人,可對上沈橋時,竟不由自主地湧起一種恍若青春年少的悸動。
「吃飯吧。」沈橋將筷子擺好,連頭都不敢抬,生怕剛剛降下去的熱度,又會回溫。
「小橋,不幫我看看嗎?」說話間李大成一直盯著沈橋,目光沒有移開半分,像只開屏的孔雀。
沈橋被盯的不自在,側身準備走開,李大成哪裡肯讓他輕易的避開,輕輕一攬便將人擁進懷裡。
「小橋。」李大成抵著沈橋的額頭,低聲喚著他d的名字,聲音輕啞,帶著顯而易見的蠱惑。「不是說吃完飯,要改衣裳嗎,你都沒看,怎麼改呢?」
「你……你欺負人!」沈橋被逼的眼尾都泛紅,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半委屈半控訴的看著李大成。
軟軟糯糯的的人窩在他懷裡,委委屈屈的樣子,磨的李大成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乖,小橋不生氣了,沒有想欺負你。」
沈橋也不是真的生氣,可是想到李大成每每知道他招架不住,還要一再的逗他,就氣鼓鼓的想推開男人攬著他的胳膊。奈何兩人力量實在懸殊,折騰半天除了給自己累的氣喘吁吁,一點都沒有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