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亭台水榭,他看到了小姑娘白著一張小臉,隔著似雪的梨花瓣,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陸景言知道,她這是傷心了。
他猶豫過,是否要來和她解釋一下。但旁人的吹捧,令他迷失了自己。
陸景言暗暗告誡自己,這江綰不過是個商賈之女,以她的地位,也只配給上京的高門大戶當個外室。
她是有幾個銀子,那也只能勉強算是個有錢的外室。
他的正妻,必須得是個和他門當戶對的高門嫡女。
不然,叫他日後如何抬得起頭來?
但陸景言怎麼也沒想到,這謝行之竟然要娶江綰。
江綰哪裡好?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商賈之女罷了。
陸景言心中充滿了疑惑,旁邊的老漢還在說道。
「聽說,這婚事還是陛下賜婚的。」
陸景言再一次愣住了:「陛下賜婚?」
「是啊,聽說還是謝行之拿軍功換來的。」
老漢搜腸刮肚想了一會兒,磕磕碰碰地說道:「話本里怎麼寫來著,對了,不愛權勢愛美人!」
「年輕,可真是好!」
謝行之竟然拿軍功去換了和江綰成婚的旨意?
他圖什麼呢?
陛下旨意,萬金難求。
就為了一個江綰,他就這麼用上了?
陸景言又悔又怒,若是沒有陛下的旨意,他還可以衝出去,質問江綰為何在短短時日,另嫁他人。
但如今有了陛下的賜婚的旨意在,他若是沖了出來,那就是抗旨。
輕則收押打板子,重則整個陸家都要被他連累。
陸景言不甘心,但卻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時候,柳清婉來了,她穿了一襲粉色長裙。
這柳清婉其實並不適合穿粉色,她膚色有些暗沉,若是穿些素雅的顏色,還能提提氣色,有幾分才女氣質。
但她偏偏穿了粉色,粉色嬌嫩,需得似江綰這般欺霜賽雪的膚色,方能壓得住。
不,與其說江綰穿得起粉色,不如說她什麼顏色能得穿。
她太好看了。
杜若風問過自己,似江綰這般明媚的美人兒,天天跟在他身後跑,難道他就沒有半點想法?
彼時的他怎麼說來著?
對了,他說自己不喜歡俗物。
但杜若風說了,哪怕是俗物,這江綰也是最好看的俗物。
陸景言沒辦法反駁杜若風的話,因為江綰實在生的好看。
只要有江綰在的地方,其他人都會黯然失色。
她像是一顆璀璨的明珠,美而不自知。
但如今這顆明珠落入了他人的懷裡,讓他如何甘心?
陸景言想得出神,對面的柳清婉卻有些不高興了。
「景言,你今日這是怎麼了?約我出來喝茶,自個兒卻是心不在焉的。」
陸景言連忙收回了思緒,開口解釋道:「清婉莫要誤會,我是在想昨日的文章來著。」
柳清婉沒有接過他的話,反而側眸看了眼窗外,嗓音難辨喜怒地說道。
「你看,今日這謝家世子娶親,多大的陣仗,說是十里紅妝也不為過。」
陸景時正心塞,聽到柳清婉提及這個,沒好氣地說道。
「俗物罷了。」
柳清婉看了陸景言一眼,意味不明地說道:「說起來,這江綰的運氣還挺好的。」
還俗物罷了。
如今整個上京,哪個姑娘不羨慕這江綰?
被退婚之後,還能尋個如此厲害的夫君。
謝行之生得好看,家世好,還為她求來了賜婚的榮譽。
十里紅妝,求娶佳人,這簡直就是上京的一段佳話。
柳清婉了解陸景言,他這人不壞,就是被陸家保護得太好了。
他是陸家唯一的嫡子,總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得圍著他轉。
江綰追著他的時候,他嗤之以鼻。
但如今看到江綰另嫁他人,說陸景言的心裡,沒有半分疙瘩,她是不信的。
但柳清婉看得開,上京好的公子哥實在不多,似謝行之這種,宛如天上繁星,水中倒月。
哪是輕易能得到的?
江綰運氣好,月亮主動來到她身邊,高嶺之花低下了高枝,將自己送到她面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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