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如今情況, 皇權的好日子果然是姓姜的自己作沒了。梁道玄為一繼位就是困難模式的小外甥搖頭嘆息。
「但是這聽起來就很不合禮數……」梁道玄心想自己是不是居委會工作做久了思想已經開始朽舊?
「好些人當年而已這麼勸諫道宗皇帝呀……」陳棣明笑得頗有老謀深算的意味,「可道宗皇帝身邊也有些能人,給出了曾經太宗爺封寵妃淑妃之兄為永宸殿學士的老例, 那位兄台莫說文章,怕是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照樣借著裙帶登堂入室,比玄之你大有不如。」
「這裡面必然另有隱情吧?」梁道玄在妹妹那裡看了不少太宗一朝實錄,作為「祖有功而宗有德」廟號的擁有者,太宗堪比先漢文帝,手腕誥高明得很。
「玄之聰穎。太宗爺雖也有內寵,但哪個因此亂政?他此舉,無非是彈壓那些聒噪他鐵腕的文臣結黨罷了,好教他們清楚,什麼大學士,這些文官看著清貴非凡,一輩子都奔著這名頭讀生讀死,可只要天子一句話,不識字的人,也能當得。」
這是什麼爽文啊!
梁道玄覺得自己應該穿越到太宗朝去當外戚,必然省去這好幾次九死一生。
「哎,然而道宗效仿舊例是能人前說得通,可人後治內理外的權略,後人也自有公論了。道宗偏寵,最終招致禍患,然而太宗再怎麼寵愛淑妃,甚至要封其小兒子去州府做封王,最後也還是意識到此舉之危,順勢作罷。」陳棣明老學士大概也是期望能做太宗的臣子,語氣不免有些艷羨這英明聖主仿若燭照的行止,「最後,他還獎賞了勸諫他不能違背祖制的大臣,又懲罰了那些閉口不言擅自觀望甚至贊同的臣子,也算有所交代了。」
梁道玄下意識想到,太宗未必就真想給小兒子分什麼州府首府做封地,從一開始這可能就是一次篩查。
太宗寵愛小兒子幾分真幾分假,他疑心病患者梁道玄都要打個問號。
看起來這就像一次釣魚執法,要知道那時候太子都快四十歲了,可文物當中,天子寵愛哪個兒子,誰就趨炎附勢,這種行為,無異於對皇權的背叛:既然皇帝已經選擇了繼承人,卻有人為自己的前程生有貳心,這是不能被太宗接受的。
可是也不能光明正大說,拉這些人出去通通斬了。太宗大概是爽文男主,但卻不是無腦爽文的男主。
他選擇了用計。
寵愛幼子,百般恩賜,讓本就不算忠貞之人預備投機,用幾年布局,最終以賜封地於州府一事激發。
原本就忠心不二的臣子自然大呼不可,而政治投機之人這些年早被麻痹了戒心,還以為能一舉定勝負,明里暗裡不知道有沒有給太子使絆子上眼藥,大概也攛掇過太宗。
只是他們都想錯了。
優秀的政治家是不會以個人的情愛為轉移,反過來驅策自己的執政理念。
太宗見好就收,最後演出收場,所有貳臣一網打盡,利用過的幼子封去遠地,太子繼位一切障礙掃清,留給他的,也將是真正的忠貞之臣。
實在是高。
往後太宗爺的實錄就是他梁道玄的政治教材了。
誒等等,說得不是他的事情麼?
陳棣明老學士這時也從太宗老粉的狀態回過神,自嘲道:「人老了,這思路沒那麼靈光,說著說著都跑遠了……」
梁道玄想說我沒老,跑得大概更遠。
他怕說出自己的設想嚇到老師,乾脆絕口不提,只笑道:「多謝老師教誨,所以我這直學士前加麟德館,也不算值得膽戰心驚的了。」
「確實如此,館閣學士,館學士掌史,閣學士崇文,殿學士都是優渥老臣的大頭銜,你本就是宗正寺玉牒的執掌,又要負責編纂宗史,這算是的其所,雖你這個年紀做直學士的,從前也只有徐大人一個享此殊榮,倒也不算沒有先例,況且太后的意思,是給你這個頭銜安撫宗親,梅宰執也點頭了,你領受便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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