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言,你只能是我的!
第15章
都得下地獄
回御景灣的路上,謝知言收到一封來自F國的郵件。
五分鐘後,電話響起。
「謝,你猜的沒錯,沈家也參與了。」
「伯母去世前一周,沈勇的帳戶往國外匯了一百萬,收款方是一家汽修廠。而就在當月,沈家在雲城的項目得到過謝氏一筆數額不小的融資。」
詹姆斯說完,謝知言雙拳緊握,眸色黑沉,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沈勇,是沈雪棠的父親。
汽修廠。
剎車失靈。
車禍……
太過巧合的事情,就不單單只是巧合。
十歲那年,母親去F國參加學術交流,中途突遭車禍,慘死異國。
而他的父親,不到一個月就把只比自己小五歲的謝銘川領回謝家。
那天以後,謝銘川分走了父親所有的寵愛。
因為謝銘川的媽媽在生產時大出血,沒下來手術台。
「川兒受了太多苦,你要多讓著他。」
這是父親同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從始至終沒提過他剛剛過世的母親,也沒問過他難不難受。
他似乎忘了,這所有苦難的源頭,究竟是因為誰。
從謝知言記事起,父母就是外人稱讚的模範夫妻。
一個為集團奔波,一個專注自己的學術。
他一直以為,這樣相敬如賓,就是婚姻的意義。
可原來,一切都是假象。
酒吧里。
謝知言悶聲往嘴裡灌酒。
幾天沒見,這哥們頹廢的都沒個人樣了。
擔心他真的喝死,顧亦南奪過他手裡的酒杯:「你打算怎麼做?收拾一個沈家,咱們綽綽有餘。」
一旁的齊淮隨聲附和道:「十個沈家也不在話下。」
「還有你那便宜弟弟,也不是啥好東西。」
這話說得倒沒錯。
雲城三大家族聯手,沈家再無翻身之地。
更何況區區一個謝銘川。
可……
謝知言半斂神情,出口的話如寒夜冰峰:「最該下地獄的人,是我家那老頭。」
他面上無波無瀾,說得極其平淡。
話音落下,顧亦南和齊淮同時一震。
要動謝關城。
那謝知言未必能全身而退。
想起另外一件事,齊淮支支吾吾開口:「我家老二,可能也摻和了點事……」
「齊鈺?」謝知言猛地抬頭,如鷹的目光盯著他:「說下去!」
齊淮不動聲色往邊上挪了挪,將剛剛得到的消息盡數交代:「兩年前,齊鈺在地下賭場搭進去五百萬,是、是謝銘川幫他還的。」
他也不知道,那該死的東西怎麼就勾結上了謝銘川。
這下,他齊家不會也跟著一起完蛋吧。
謝知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那日同簡雲禾的對話。
「謝知言,你滿意了嗎?」
簡雲禾說是他叫她過去的。
可那晚他在書房被父親打得半死,根本沒碰過手機。
當時他正在氣頭上,齊鈺又當場拿出「證據」給他看。
他看的清清楚楚,是簡雲禾給齊鈺發的信息,約他去頂樓客房。
還說,想來點刺激新鮮的。
那一刻,簡雲禾一臉絕望。
而他說了什麼,他說:「簡雲禾,你踏馬的賤不賤!」
……
「監控還沒恢復,所以,具體還不清楚是不是和那晚的事有關係。」
「有可能,他和謝銘川是、是朋友,所以才幫他還……」
越說越沒底氣。
想起那晚,謝知言把齊鈺打得三個月沒下來床,齊淮就心有餘悸。
雖然,他也看不慣他家那個私,但事到如今,他只能先這麼安撫,不然這位爺得把齊家給拆了。
謝知言好像終於回過神。
這麼多年過去,他恨過怨過,又說服自己放下過,卻唯獨沒有真的去調查過。
他始終都站在被背叛的立場,盲目自大地逃避和那件事有關的一切。
那麼簡雲禾呢?
倘若這真的是一個針對於他而設的局,他不敢想,當時的簡雲禾該有多絕望和無助。
「CTMD!」
房間內傳出一聲低吼。
眼看謝知言推倒一桌酒瓶往外沖,顧亦南眼疾手快撂倒他。
「你冷靜點,要想一擊致命,咱們得從長計議!」
齊淮連忙上前攔住:「對對對,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若這個時候打草驚蛇,只會讓他們抓住你的軟肋,對簡雲禾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