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車流里,謝知言始終緊握著簡雲禾的手。
他沒問她為什麼找來。
她也沒問他在謝氏所面臨的劫難。
寂靜中,彼此的呼吸均勻又細微,滿滿充斥著整個車廂。
車子絲滑地轉過一個岔路口,簡雲禾往前稍探出頭:「小劉?」
聲音帶著明顯的驚訝:「真的是你,前段時間你去哪了呀?」
專注開車的小劉,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自家老闆。
沒得到任何指示。
老闆直接連餘光都懶得施捨給他。
清了清嗓子,小劉面帶微笑謹慎回答:「回簡小姐,去增進了下業務能力。」
謹遵老闆教誨。
管好自己這張破嘴。
「奧。還以為你終於逃脫這地獄級老闆了。」
簡雲禾有些惋惜。
接觸久了,她越來越喜歡小劉。
嘴巴甜,愛講冷笑話。
有時候還會和她一塊兒罵謝知言不是人。
之前謝知言加班,小劉去接她的那些時日。
倆人湊一起,不知說了多少謝知言的壞話。
說累了,就偷跑去酒吧一條街胡吃海喝。
當然,都是刷的謝知言的卡。
簡雲禾眼珠一轉,瞬間來了興致:「等哪天我發達了,一定助你脫離魔掌哈。」
她言辭誠懇,信誓旦旦。
小劉齜著的大牙立馬收了回去,笑都不敢笑。
姑奶奶。
您行行好,饒了我吧!
謝知言輕笑一聲,捏著她後頸,把人拉回來:「老實點,他不禁嚇。」
小劉默默流淚。
牛馬的命也是命。
簡雲禾就著謝知言的力道,順勢半靠在他身上。
手裡把玩著男人西裝領口的一顆紐扣,合上眼半睡半醒。
後半段路程,車廂內只剩舒緩的音樂聲。
到了御景灣。
車門打開,謝知言聽到身後一聲很輕微的呢喃。
「謝知言。」
「我也可以養你的。」
所以,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簡雲禾說得很小聲,更像是無意識間順口而出的囈語。
猝不及防地,謝知言胸腔湧上一股暖流。
他收回已經邁出的腿,轉過身扣著簡雲禾肩膀壓過去。
密密麻麻的觸感隨即落下。
從開始的小心試探,到後來炙熱又急切。
這一吻,仿若天荒地老。
簡雲禾被親的喘不上氣,男人才堪堪從她唇邊移開。
半開的車門,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謝知言用大衣裹住懷裡滿臉緋紅,氣息明顯不穩的女人,大步走下車。
直到被扛到臥室大床上,簡雲禾終於從游離中回過神。
「你幹什麼呀,放我下來。」
「不是說要養我,嗯?」
寬大的身軀壓下來,謝知言伏在她耳邊惡劣低語:「餓了,先把我餵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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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雲禾發誓,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對男人心軟了。
她明明說的是正經的【養】。
結果被翻來覆去折騰一整晚。
狗男人。
祝他早日破產,流落街頭。
再心疼一秒,她都不姓簡!!!
謝知言果真過上了被她養的日子。
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點個外賣都找簡雲禾付錢。
更氣人的是,簡雲禾每次下班回家,都被他拉著折騰一番。
白天上班,晚上【加班】。
簡直累死個人。
這狗男人也不知道從哪學的。
葷話連篇、花樣百出。
簡雲禾現在一看到他,就不自覺腿軟。
周六早晨,剛睡了不到兩小時,又一次被弄醒。
簡雲禾忍無可忍,一腳把人踹下床:「你怎麼還不去上班?」
「被架空,沒實權了,懶得去。」
簡雲禾幸災樂禍笑:「謝總這是,自暴自棄了?」
天道好輪迴。
報應終於落到這人身上了。
「嗯。」身後傳來輕飄飄的話音:「等著被你包養。」
簡雲禾:??
我信你個鬼!
眼疾手快抓起被撕扯爛的衣服,跑進衛生間鎖上了門。
一周後,謝知言終於出了趟門。
歷時三日的出差,簡雲禾如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