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莫不是在說胡話?」周二郎向大姐投去難以置信又哭笑不得的目光。
這時,周錦鈺拉了拉周二郎的衣袖,小聲道:「爹,鈺哥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稀里糊塗就把錢給賺了。」
周鳳英解釋道:「今年三月份那會兒,鈺哥兒跟薛神醫要了幾個說是叫什麼辣椒的藥材,嚷嚷著要種藥材賣錢,家裡人都沒當回事兒,那藥材有那麼容易種,不都發財了。」
「大郎當哄孩子玩呢,幫鈺哥兒把那辣椒給種下了,不成想竟還真給種活了,不光活了,到現在還開花結果了。」
周鳳英接著道:「鈺哥兒說那辣椒的果實紅紅的挺好看,一定很好吃,非要我炒了給他吃,我炒菜的時候切了一根兒扔鍋里,尋思著敷衍敷衍他就完事兒,結果你猜如何?」
「如何?」周二郎追問。
周鳳英:「這哪裡是什麼藥材,分明是調味兒料麼,可比茱萸的辛味兒地道多了,用它炒出來的菜越吃越好吃,越吃越上癮!俺就想這玩意兒就跟你去歲買的棉花一樣,物以稀為貴,指定能賣錢。」
周錦鈺將桌上的水饢遞給大姑,周鳳英正覺說得口乾,接過來笑道:「咱們鈺哥兒老有眼力價了。」
喝了口水,周鳳英繼續,「俺原本打算賣給鎮上的酒樓,到了鎮上,鈺哥兒突然說你兩個月沒回家,他想爹了,這倒提醒俺了,鎮上沒有好酒樓,好東西也賣不上價,乾脆就帶著鈺哥兒直接來了南州府。」
「俺想著越是有錢人就越稀罕吃別人吃不起,沒吃過的東西,看哪家酒樓最氣派俺們娘倆就進了哪家,誰成想,那酒樓里的人瞧不起人,要攆俺出來,鈺哥兒見那人推搡俺,氣得抓了把辣椒扔他,有幾根辣椒恰巧掉進了他們的油鍋里,結果辣椒的香味兒被熱油激出來,他們都傻眼了,哈哈哈哈……」
周鳳英說到這兒忍不住又笑起來,想想那個場面就解氣。
周二郎也忍不住笑了,摸了摸兒子的小腦瓜,往懷裡摟緊了些。
周鳳英:「俺跟他們說這玩意兒比茱萸強多了,他們試著用咱的辣椒做了幾個菜,就跑去找他們酒樓的老闆,老闆過來跟俺談價錢,俺想著來得這麼快,肯定是咱的東西好,又想著剛才受了氣,張口就跟他們要一兩銀子,那老闆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可把俺給後悔死了,結果你猜咋著?」
說到這兒,周鳳英又笑了起來,這次比上次笑得還誇張,上氣兒不接下氣兒。
周二郎看大姐笑得停不下來的樣子,低頭兒問自己兒子,「鈺哥兒,你告訴爹,後來如何了?」
周錦鈺眨了眨眼,「上次在薛爺爺的藥鋪鈺哥兒看到人家賣人參,一顆人參賣了60兩銀子,鈺哥兒想咱們的辣椒全大幹朝只咱家有,比人參還稀罕,就跟他們說一兩銀子一個,他們若不買,我們就找別家去!南州府這麼大,總有識貨的。」
「一兩銀子,一個?!」
不是論斤,不是論兩,兒子竟然把調料論個兒賣。
周二郎都結巴了,「鈺,鈺哥兒,那辣椒個頭兒有多大。」
周錦鈺伸出自己一根小指頭兒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