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姬最後如何作答?方能使文優先生願讓你送信,想必你最後那一個答案應是令他甚為滿意。」
這個答案一問出來,蔡文姬挺直背脊,用一種堅定的聲音回答了自己的答案。
「顧慮過多,患得患失,必定自找麻煩,自尋死路。欲行何種路,從開始便應知此路有多少危險、多少阻力。
然而過去數年,我卻一直陷於此種狀態之中。唯一堅定之事,便是退了婚,卻不能堅定地來昭國。
既懼父親傷心,恐家族蒙羞,又憂未來後悔,有野心卻並不堅定。故而文優先生直接指出我的弱點,認為我未來根本不堪大用。」
這倒不是蔡文姬一個人的問題,世間諸人都有牽絆,都有弱點。
只是李儒的逼迫應該是讓蔡文姬認清現實,不要再猶猶豫豫下去。
果然,蔡文姬接下來說出的那段話直接表明了她的決心,這也是她當時回給李儒的答案。
「我知問題所在,故而後來我告知文優先生,權力之爭,本就你死我活,如同芮姜逐子,父子、母子、兄弟、姐妹,若目標趨同時,自然為盟友;若成阻礙,皆可拋棄。
我所走之路,若父親不支持,家族不支持,那我便叛出家族,此乃我所選之路。
大王,我願參加今年昭國秋季考試,還請大王予我一個機會,琰感激不盡!」
這話說完,蔡文姬上前一步站在大堂中央,隨即行了一個最隆重的禮儀,表明自己的決心。
楊秋看著蔡文姬堅定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嘆息。
李儒果然是個激進的人,他知道楊秋對蔡文姬看好,所以就逼迫蔡文姬認清現實,從來沒有兩邊討好的事情。
要做,那就要準備好最壞的結局,要麼就不做,安安穩穩的做一個貴女,這是李儒讓蔡文姬想清楚的事情。
不然,在政治上猶猶豫豫,妥協退讓,還不如做個富貴閒人,又何必走上這樣一條危險的路。
「所以文姬已經與蔡公談好了嗎?」
「我已告知父親,當然,父親同不同意已然不重要。
我既已有所選擇,父親同意則皆大歡喜;若父親並不支持,那我便讓父親將我逐出家族,以免牽累於他。」
這一番果決堅定的樣子,令楊秋感到欣慰,若是蔡文姬一輩子妥協於家族,那估計只能做一些清閒的禮樂文教官位。
但既然有這樣反抗的決心,那蔡文姬在官場上就大有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