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不錯,有賞。」仵雨溪理了理外衣,確保自己穿戴整齊後神情倒是緩和了些,「我與大將軍多年夫夫,有什麼是我不能見,我還會嫌棄他不成?」
「擺駕......算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罷,你呆在此處,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讓他人進來。」
丁原聽到這話便知道仵雨溪要做什麼,他嘆了口氣,完全沒有想要勸說仵雨溪任性的舉動,反而熟練地打開雕著鏤空桃枝的鎏金窗戶,望了眼放亮的天邊一碧如洗,清瑩秀澈。
末了回頭道:「陛下早去早回,奴才會在這裡等你的。」
「行。」仵雨溪拍了拍衣袖,整個人原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小小隻的白珍珠鳥。
體長還未到十厘米,尾羽就占了將近三分之一,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只有喙和腳是鮮艷的朱紅色,羽毛蓬鬆而柔順,一對黑曜石般的眼睛透亮。
丁原把窗戶開的更大了些。
「陛下仔細著自己的身體啊!」
仵雨溪微一側腦袋,便撲哧著翅膀從打開的窗子飛出去,穿過皇宮直直地越過了守著宮門的侍衛,毫不猶豫地飛向城南鎮國公府的位置。
昨日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電閃雷鳴過後空氣都濕潤了許多,夏天的風清爽舒適,太陽還未完全升起,吹在臉上很舒服。
仵雨溪頭頂的幾根呆毛被風吹得忽高忽低,迎風搖曳著,像一根小飄帶。
「娘,你看天上,那是不是一隻珍珠鳥,它要去哪裡呀?」扎著雙髻的小姑娘好奇地指著在半空飛著的仵雨溪,歪頭問向牽著她手的娘親。
相傳鳳翎國的皇室子民曾被鳳凰祝福過,因此擁有可自行化身鳥的能力,歷史上也有皇室利用此能力帶兵數次擊退外國的記錄,是以百姓對鳥類也格外包容些。
而當今聖上就是一隻珍珠鳥。
「好像是城南。」婦人看著珍珠鳥飛往的方向,城南住的大多都是朝中的官員,珍珠鳥這麼一飛也不知要去往哪家。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婦人拉起小姑娘的手,岔開話題說:「你不是說要吃冰糖葫蘆嗎?娘親給你買。」
清晨的朝陽升起金燦燦的光輝,濺起一片片斜斜陽光,喧鬧聲不知疲倦地在被陽光籠罩的街道中流動著。
仵雨溪路過的悄無聲息,小翅膀煽動的聲音完全被路邊商販的叫賣所遮掩,沒有引起絲毫驚擾。
仵雨溪對這條路很熟悉,沒飛多久就到了鎮國公府,落地站好,一眨眼,一位翩翩公子就出現在府邸前。
杏臉桃腮、淺談春山,一頭烏髮散開自然垂下,一頂小巧的玉冠有些歪斜,幾縷髮絲俏皮地翹起,白皙的耳朵珠圓玉潤,微肉嘟的臉頰還透著些可愛。
仵雨溪喘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扣動了三下門環,靜靜等了片刻就有腳步聲走近。
嘎吱一聲響起,朱漆大門開到半邊仵雨溪就眼尖地瞧見了沈青身邊的小廝孫宇的臉。
僅僅比仵雨溪晚了一瞬,孫宇也看到了仵雨溪,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十分憂慮變為三分害怕兩分驚恐和五分焦慮,手忙腳亂間竟是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門內傳來孫宇那富有情緒的聲音。
「皇上來了!這可怎麼辦啊啊啊啊啊老爺!」
朱漆大門距離仵雨溪的鼻尖僅有幾寸之距,細到能看清上面的老漆皮有點脫落。
仵雨溪:……
說話歸說話,震驚歸震驚,你不讓朕進去是干甚?
第二章
鎮國公府的正廳。
沈書運在給仵雨溪賠不是,一旁的孫宇委委屈屈地跪著。
「陛下恕罪,孫宇只是太過於激動所以才不小心給關上了門,還請陛下饒恕他一回大不敬之罪。」沈書運彎腰做了個輯,聲音都帶著些疲憊。
鎮國公年事已高,今年正好耳順之年,位高權重之人這麼為孫宇求情,孫宇臉上的表情不免鬆動了些,他咬牙想要說些什麼。
「老臣已將板子備下,不知陛下想打他多少大板?」沈書運仍恭恭敬敬道,左手一揮便有兩人抬上一個長板凳,另有兩名壯漢一人扛著一塊半指厚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