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我不該出賣色相!」沈青立馬滑跪,對仵雨溪的唉聲嘆氣表示就是萬分後悔。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的魅力也很大。」仵雨溪的翅膀尖尖戳了一下沈青的臉龐,發出一聲嗟嘆:「真想把你藏起來。」
「誰說不是呢?」沈青很是認同仵雨溪的最後一句話,也小聲附和道。
「你說什麼?」仵雨溪等沈青回來其實已經很睏倦了,他說話聲音又壓低不少,正好就沒聽清沈青的嘟囔。
「沒什麼。我在說金國使臣丟了公主後應該不會聲張。」
「畢竟是公主『自己』要跑的。」仵雨溪點了點頭。
*
正如沈青所預想的那般,金國公主在驛站里任性出逃,只留下一封說要追求真愛的信就不見了人影,第二天看到信的金國使臣根本不敢聲張,只能自己私下裡到處去尋找。
但事情並沒有如沈青所預想的那麼順利,在兩日尋找無果後,金國使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錢曼兒的侍女給打扮成了公主模樣,並讓她休息在了公主房間,一舉一動都按照公主的禮儀學習。
至於揚言要在宴會當日獻給仵雨溪的舞,侍女也只能加班加點地學習。
金國的女子都是能歌善舞的,整日裡悶在房間不出門只學習舞蹈,侍女也在進京的前一天也學會了那隻舞。
索性沈青最擔心的他哪天一覺醒來又會變成十歲的沈二公子,倒是一直沒有發生。
日子一天天過去,五天時間轉瞬即逝,仵雨溪的感冒好了大半,沈青身上的皮肉傷也都結了痂,他也漸漸放下了一顆心。
……
金國使臣進京的時間照常,鳳翎國皇帝仵雨溪在宮中玉隱台大擺宴席歡迎藩屬國使者。
金國領頭的那位官員坐在下座首席,擺足了謙卑的姿態,用並不流暢的鳳翎國語說了一堆祝福的話之後,大手一甩就獻上了不少黃金珠寶。
仵雨溪今日是難得的正裝出席,一身玄色朱紋的長冠服,衣襟領袖都用金線裝飾著繁複而精美的紋飾,頭戴十二玉珠旒的玉冕,整個人威嚴而大氣。
而坐在他手邊的沈青只簡單戴了頂束髮冠,身穿繡著鳳凰的黛青色長袍,腰束一條玉帶,顯得長身玉立,若說仵雨溪像耀眼的太陽般光芒萬展,他便是如明月般與之相輔相成,一派的成熟內斂之狀。
酒過三巡之後,金國的使臣起身拍了拍手,便給仵雨溪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金國的公主,最擅長歌舞,是我們金國第一美人。現在將她獻給皇帝!」
或許是這句話被領頭的排練了許久的緣故,仵雨溪聽著走了點神,覺得這人說這句話都沒先前那麼吞吐結巴。
隨著領頭的話音剛落,重頭戲終於上來了。
一陣悠揚的樂曲率先傳來,數十名金國舞女如眾星拱月一般地烘托著一名領舞的女子,但見那領舞者腰肢柔似水,一張臉被面紗遮了個徹底,像是不願意讓他人所窺見。
異域的配飾叮叮噹噹作響,飾珠佩玉,一時華彩遍生,卻並未突出中間那名領舞女子舞姿之美,反而混跡在了一起。
在座的大部分官員看不出這一點,雖然心裡會有些小微妙,但很快又被舞蹈的驚艷給壓下。
但這舞是獻給皇帝的,如果皇帝沒有率先拍掌叫好,他們是不能隨意出聲的。
於是一舞畢了,仵雨溪依舊沒有半點表示,反而目光落在一直盯著那位「假公主」的沈青身上。
心裡忽然升起了不由分說的焦躁和不安,仵雨溪沉聲問向沈青:「她好看嗎?」
「寶貝,你怎麼了?」大庭觀眾之下沈青也不好大聲說話,他看著仵雨溪的表情心裡一咯噔,「你別這幅表情,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可你什麼都不和我說。」仵雨溪的聲音隱隱帶著些哭腔。
沈青最受不了自家小溪哭,捨不得他落下一滴眼淚,更別說是因為他哭了,於是連忙哄道:「寶貝你別哭,等我們回去了,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我帶你去看我的小寶庫,就在鎮國公府我房間藏在床底的大柜子里,好不好?」
「那你別看她。」仵雨溪也不知心裡怎麼莫名升起如此濃郁的情緒,像是把他壓在心底以來未說出口的大任性之話都宣洩了出來,而他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