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耳機戴上。
耳朵里響起英語單詞，剛好念到admirer 仰慕者。
伍一有點意外，微微睜大眼睛，她還以為像他這種年紀第一，總分直逼向上的人，是不需要用功的。
「你那是什麼表情？」陳今越挑眉。
伍一說出心裡話：「你竟然在聽英語單詞？」
「不然呢？」
「我還以為你不用學習呢。」
陳今越樂了：「想什麼呢，我又不是天才。」
一輪英語單詞聽完，伍一摘掉耳機，突然想起來一個事。
「今天要上晚自習，你知道嗎？」
「知道。」
「是這樣的，我今天要去上作文集訓課。」伍一說，「晚自習我不上，你不用等我。」
陳今越聽完，問：「上多久？」
伍一回答：「一個周。」
「知道了。」
晚上放學的時候，伍一前桌一個男生在和同桌聊天。
「這都什麼事啊，中午吃飯要搶，晚上吃飯還特麼要搶。」
外面太冷了，伍一是很怕冷那種人，能不出去就儘量不出去。
班裡一大半人都去食堂吃飯了，伍一坐在座位上沒動。
她寧願餓一點也不想被冷風吹。
陳今越吃完飯，在食堂里買了吃的打包，回教室。
離晚自習還有十分鐘的時間，伍一收拾好書包，捧著熱水杯發呆。
突然，桌子上被丟來一袋東西，隱隱散發著香氣。
陳今越站在她桌前，單手插著衣服兜。
伍一拆開看了一下，是給她買的吃的，還是熱乎乎的。
她吃了一口，味蕾得到滿足，大眼睛彎了彎，笑著賣乖：「謝謝小越哥哥。」
陳今越哼笑：「德行。」
作文集訓的教室在高一的教學樓里，高一晚上是不上晚自習的，所以有很多教室空出來。
教室里有四五個人，有男有女。
伍一看了看，找了一個靠近講台第二排的位置坐下。
老師還沒有來，伍一拉開書包拉鏈，把要用到的書，本子和筆都拿出來。
前桌有個女生轉過來，留著齊劉海短頭髮，臉圓圓的，很可愛。
「你好啊，我叫路悠悠，道路的路，悠悠我心的悠。」
伍一頓了一下，笑著說：「我叫伍一。」
「你也是高二的嗎？」
伍一點點頭。
路悠悠性格外向，拉著伍一又聊了好一會，直到老師來了以後，才轉過去。
下課後，伍一收拾好書包，剛走出教室，路悠悠在身後喊住她。
「一一，我們一起走吧。」
從教室里出來，一股冷風直接往衣服里灌，伍一站在門口，把大衣扣子全扣好，又把圍巾圍好，整張臉都包起來，才覺得暖和一點。
路悠悠問她：「你參加
作文大賽，得了獎金以後想幹什麼呀？」
被圍巾遮擋，伍一聲音有點悶：「我要把獎金給一個人。」
「給誰啊？」路悠悠好奇地問。
伍一還沒想好要不要說出來，路悠悠突然抓住她胳膊，有點激動似的晃著。
「你快看！」
伍一被她晃得都有點站不穩，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遠處的樹下，陳今越站在那裡，他穿著到膝蓋的黑色羽絨服，敞開懷，裡面是那件和白天一樣的黑色毛衣。
他指尖夾著一根煙，冷風吹得他頭髮有點翹，也吹得那根煙忽明忽滅。
「天哪，那是不是陳今越，我沒看錯吧。」路悠悠激動得不行，「欸，不過他怎麼會在這啊？都這麼晚了。」
過了幾秒。
「我靠我靠。」路悠悠使勁拍伍一胳膊，「他……他怎麼走過來了？」
幾步路，陳今越掐了煙，站在伍一面前。
他低頭看她。
「下課了？」
伍一頂著路悠悠要把她看穿的目光，點了點頭。
路悠悠左看右看，瞬間懂了，她不想當電燈泡。
「我先走了，拜拜。」
伍一和她道完別，看向陳今越：「你怎麼來了？」
她說過讓他別等。
「來接你。」
陳今越接過她的書包，單肩背上，動作特別自然。
兩個人並排走。
夜晚安靜，路上沒什麼人，偶爾會有幾輛車呼嘯而過。
知道他話少，伍一主動找話題聊天。
「剛才那個女生叫路悠悠，是和我一起上集訓課的，人挺熱情的。」
「嗯。」
「今天晚上我才知道，除了我，他們都是去年參加過比賽的，最低都得了三等獎，我都沒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