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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舒一口氣,想像台下都是看不見聽不著的木頭人。

教練說這樣很管用。

箏音四起,室內一改鋼琴的舒緩,節奏驟然快了起來,吵醒了葉紹瑤的耳朵。

「是誰選的曲,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壓得住。」

作為曾經的內行人,季先生的眉目越斂越深,好像要把額頭鎖起來似的,終於在兒子的1F雙足落冰後爆發:「連最簡單的一周跳都能出錯,這孩子還想學陶盛復刻《十面埋伏》呢!」

葉紹瑤也目睹了那一個失誤,儘管在朦朧睡眼中,沒有看清他摔倒的原因。

她暗嘆季先生驚人的眼力,一邊又下意識維護:「叔,剛才季林越的連跳也挺好的。」甚至還連的是阿克塞爾跳呢。

「而且旋轉也很絲滑。」沒有摔倒。

「旋轉也沒有位移。」即使有輕微移動,坐在山頂的他們也不會察覺。

她旁觀了他一個學期的滑冰課,從最開始的一周一節到每周三晚上加訓,她基本都能找到藉口跟著去。

當初穆教練聽說他準備報名參加比賽,即使只是校際聯賽,他也好心替他搭了線,請了自己多年的好友參與節目編排。

《十面埋伏》就是編舞老師定下的,雖然借用了當年男單選手陶盛的節目選曲但內容大不一樣。據說是編舞和同事觀察了季林越的課堂水準,分析了他可以突破的難度,結合腳下的韻律和身體協調性才融出這套節目。

季林越的平衡性強,無論是從空中姿態還是落冰狀態而言,除了那個有失水準的菲利普跳,前半程的1Lo+1A和其他跳躍都是高質量的。

至於換足聯合旋轉,他的旋轉一向出不了錯,她一點也不擔心。

季父想讓季林越成龍的私心迫切,卻鮮少出現在他的滑冰課上,以至於她都不敢透露季林越上個月才攻破1A,今天就已經敢上阿克塞爾連跳的秘密。

她怕自己也一起挨罵。

還好場上的小子爭氣,一試居然真成了,肯定在背著她偷偷練習。

如果說季林越在前半程很好地壓住了曲子,礙於體力下降,著實跟不上激烈的鼓點,後半程就明顯掉速了,尤其在旋轉滑出後,冰刃上像綁了石頭一樣滑得艱難。

原本練得扎紮實實的1F比以往任何一次訓練的結果都要差,葉紹瑤沒有看清是因為存周或者錯刃,冰場上的人結實地摔在了冰上。

還好此時切入了舒緩的間奏,以至於他在爬起來再次加速滑行時,迎來的鼓點都是枯木逢春的昂揚。

音樂進入後半程,季先生又沒忍住嘴:「閨女,你幫叔數數,這孩子是不是還少個跳躍。」

葉紹瑤點頭,這套節目她已經看他練習過無數遍,後面還有一個勾手跳。不過她不想動嘴,她已經見識過季先生暴躁的語言攻擊,怕惹了對方不痛快。

前方沉寂許久的觀眾席終於有了躁動:「那是?」

「兩周跳吧?我就說嘛,來比賽的孩子怎麼會沒有兩周的儲備。」

勾手兩周?葉紹瑤恨剛才走神了片刻,只看見人起刀落,全沒注意那是一個完美的勾手兩周跳。

有多完美呢?他輕鬆得就和平時訓練跳的1Lz一樣。

教練說過,勾手跳的難度僅次於一周半的阿克塞爾,這小子什麼時候背著她把五種兩周跳都練全乎了?

最後一組聯合旋轉結束,他剛好收在了音樂的最後一個音符上,燈光短暫撤下,再亮起時,已經是下一名選手的主場。

「確實不錯,能咬著牙滑下來,」在降低預期後,季先生看開了許多,但他還是不看好,「只是短節目都累成這樣,我看自由滑都夠嗆。」

葉紹瑤回頭向溫姨求證:「姨,這選拔賽不是只比短節目嗎?」

溫女士也聽夠了丈夫唱衰,用手安撫小姑娘的腦袋:「小越能在俱樂部滑冰,比賽還有幾百號人看著,累成這樣是應該的。」

總之,明里暗裡點他滑不出兒子這樣的名堂,說話就像點了炮仗一樣。

氣氛有些微妙,葉紹瑤乖巧地退出溫女士的懷抱,往旁邊的座位挪了挪,想起媽媽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在下一位選手節目結束後,廣播通報裁判組就季林越的短節目給出的得分。

「岸北市實驗小學二年級季林越,短節目得分依次為:3.2、3.1、3.3、3.3、3.1,目前總排名第十九位,暫列實驗小學第一位。」*

沒想到小學生的競爭也如此激烈,已經是讓她意料之外的節目,但在芸芸眾生中依舊算不上扎眼。

這只是實驗小學的出頭鳥,高年級的男生還*沒有上場,他們的難度儲備不會亞於季林越,只能在完成度上拼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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