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保所有陸訓萬無一失後,葉紹瑤有了最緊迫的任務,給所有成員速成後外點冰一周。
賽前最後兩天,葉紹瑤在冰場待到了晚修下課,一看掛鍾,成功打破自己創下的九點鐘紀錄。
「三中小分隊所有隊員掌握1T計劃成功!」她給季林越撥去電話。
自打開學,每天抽空往返兩校變得不太現實,葉紹瑤和季林越每天保持聯繫,各自監督各自小隊的技術動作。
那頭的季林越嘆了聲氣,字裡行間透露著疲憊:「我這兒的人數是你的兩倍。」
「明天周六,我們中午就能到冀河省,小季教練可以在下午臨時抱佛腳。」
星期天就是隊列滑比賽,全場以自由滑一場定勝負,沒有絕地反擊的餘地。
「其實我根本不抱期待。」
葉紹瑤蹲在電話機旁,她對隊伍的訓練情況很有數。
雖然被強制拉來的大家怨氣衝天,但無不具有契約精神,沒人自甘落後,一天的上冰時長能夠抵學生運動員一周的冰時。
連向琴琴也和她們開玩笑,說打完這一場仗,她們完全可以報一個大眾組的賽事玩玩。
可是硬性條件擺在那裡,這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葉紹瑤只能求問心無愧,在自己的能力限度內做到極致。
「明天得合樂,還要給突發狀況預留緩衝時間,看來今天得熬到門禁了。」
「十一點?」葉紹瑤啞聲,這是什麼拼命三郎。
她剛創下的紀錄還沒過一遍涼水,就被某人輕輕地破掉了。
比賽開始前一天,聯隊向火車站進發,臨行前,隊員特地給學校那尊孔夫子雕像獻上貢品。
「孔子還管這個?」向琴琴不解。
比賽開始前一個小時,聯隊在體育館外集合檢錄,比賽順序單發到手裡,葉紹瑤才知道同台競技的對手有多大牌。
不說那些能一流的校隊,只提一嘴哈市鐵路中學,他們可是各大花滑賽事開幕式的御用隊伍,和花滑協會有深度合作的。
只怪自己不知者無畏,還妄想從新穎的藝術編排另闢蹊徑。
「沒關係,我們是來完成任務的,不是衝擊獎牌來的。」
這點倒提醒了葉紹瑤,參加的比賽多了,多多少少給自己養成了功利心,比賽不為奪第一?她沒這麼淡泊名利。
「下面有請第三組參賽選手,哈市鐵路中學隊,節目選曲《一千零一夜》。」
雖然是不入流的小比賽,但主辦單位還給配了一位現場解說,即時點評那種,讓全場的氛圍更緊張一個檔次。
這何嘗不是一種場外干擾。
再專業的隊伍也沒受住解說的大加誇讚,開局有隊員出現了平地摔倒。
但瑕不掩瑜,經過狀態調整後,餘下的技術動作幾乎毫無疑問地綠燈通過。
葉紹瑤倚在門邊,連連咋舌:「殺雞焉用牛刀啊。」
有哈市鐵中珠玉在前,他們的表現如何已經不重要,她囑咐說:「幹完這一票,不論結果好壞,統統有賞。」
丘校長走程序讓財務處撥了兩千塊,供他們買車票做造型用的,不過她們自己動手省下一筆造型費,錢包里還剩下不少零錢。
「下面有請第四組參賽選手,岸北市實中與三中聯隊,節目選曲《十面埋伏》。」
葉紹瑤作為隊長,舉手示意可以開場。
不知是她的豁達起了作用,還是大家本就是不為得失所影響的性格,曾料想的意外都沒發生,每名成員的1T都過了關,交叉動作相安無事,一切順風順水。
「48.86分,在三十八支隊伍里排第十八,不錯的成績。」
照校長的標準,這還算超額完成任務呢。
不過對於葉紹瑤和季林越來說,這只是一場適應賽,一個月後,他們將在這裡迎來賽季末的冠軍賽。
……
某個普通的晚上,季林越正在算數學題,電話接起,葉紹瑤直接興師問罪:「季林越,你沒給馮教練說過轉項的打算?」
季林越回答:「沒有。」
連申報的預告都沒有,「那你為什麼跳過了所有步驟,想直接找我做你搭檔?」
難怪,她只是在訓練時的和馮教練提了一嘴,對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直接訓她個狗血淋頭。
馮蒹葭說她不懂得迎難而上,遇到困難只想著怎麼逃避,葉紹瑤好憋屈。
這頓罵該由他季林越來承受。
訓到最後,馮蒹葭還理智地給她說了雙人滑的各種利弊,勸她不要意氣用事,甚至搬出最直觀的例子,容翡和張晨旭。
當時的葉紹瑤有些猶疑:「即使轉項,我想我應該也會優先考慮冰舞吧。」
雖然她對冰舞還一竅不通,但對比雙人滑,冰舞看著像是能讓她多活十年的體育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