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獲獎選手的進場按照季、亞、冠軍的順序來,又莫非是第二名?
「想拿冠軍還是亞軍?」她將空氣話筒遞到季林越的嘴邊。
對方好像在看傻子。
葉紹瑤用一副怪相結束這段採訪。
「……下面有請本次『顏金杯』大眾組別的冠軍得主,葉紹瑤/季林越。」
現場沒有多少觀眾,內場選手比觀賽席歡呼得更熱烈。
一不留神,冠軍揭曉了。
葉紹瑤激動地忘摘刀套,踏上冰面一個猛衝。
好在是被季林越扶住了。
「我以前拿冠軍的時候不這樣。」小姑娘帶點哭腔,但刀套怎麼這樣不聽話,好一會兒才摘掉。
「我們是不是得牽手上去?」
這又是一個問題。
以前看雙人項目,搭檔們總是牽著手上場,牽著手鞠躬,但他們還沒專門練習過。
「牽吧。」
他們從黯淡中滑出,攜手走進聚光燈照亮的地方。
沒有多少觀眾,但依然要向每個方位致意,這是教練交給他們關於參賽禮儀的第一課。
「冠軍的台子是不是有些高?」
葉紹瑤左看右看,猶豫該從亞軍的台子上,還是季軍的台階。
下一秒,她從半空平安降落。
葉紹瑤紅著脖頸嗔怪:「你現在越來越順手了。」
哪能不經過同意就隨便抱她。
「對不起。」
「我又沒怪你。」
「請東山省體育局副局長頒發獎牌。」
「請華夏花樣滑冰運動員顏惠萍向運動員致以問候。」
兩個環節結束,剛才還空空如也的雙手已經滿滿當當。
季林越把自己的花束也塞給了她。
「給我做什麼?」
「這一束太小,要兩束拼在一起才好看。」
說得有道理。
東山的緯度不比岸北小多少,雖然沒有狂風驟雪,但也已進入萬物凋敝的時節,能夠種出的花極為有限,分到每個選手手裡,只有那麼三五枝。
葉紹瑤小老師帶著季林越好學生走進植物的世界,認識自然界的各種花卉。
「你看,這兩枝是月季,這兩枝是不同顏色的芍藥。」
「還有一朵向日葵。」好學生學會搶答。
葉紹瑤點頭:「真聰明,那今天的小課堂就上到這裡。」
季林越在暗處拍了拍她,提醒該看向鏡頭。
「搭檔們再靠近一些,」攝像師喊著指令,「3,2,1。」
嘭——
一聲巨響代替快門,在不遠處炸開。
紅的黃的彩帶從禮花筒噴涌而出,在瑩瑩白燈的照射下閃著光,又飄蕩著緩緩降落,如煙花持久燦爛。
今早的東山省飄著雨夾雪,她出門走得急,沒有帶上雨傘,好在助教有備無患,一柄雨傘足夠塞下兩個人。
她沒有讓自己精緻的盤發沾上一粒雪一滴雨。
但此時此刻,在領獎台上,雨夾雪以另一種形式回報她。
葉紹瑤想,她還是淋到了一場屬於自己的、金色的雨,雨滴落了滿身,所以自己也正閃耀著。
「如果我是第一次參加比賽的業餘選手,真會因為這樣的氛圍喜歡上冰舞。」
「為什麼是如果?」
「因為我才不是業餘選手。」
季林越一頓,原來這樣普通的話也被她藏了陷阱。
「逗你的,」葉紹瑤說,「因為我已經足夠喜歡。」
她攏了攏胸前的兩束花,金牌鋪展在那朵向日葵上。
這才是攝像師想拍到的照片。
第114章 怎麼就感冒了呢。
「顏金杯」一連持續三天。
除了兩個組別的比賽,顏惠萍和金頌岳作為賽事發起人和贊助商,在表演滑中重現當年奪得四大洲銅牌的經典節目,《羅密歐與朱麗葉》。
雖然兩位前輩已過盛年,在托舉和旋轉上力不從心,但每一步滑行依然清楚,真功夫假不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認真看冰舞表演。」葉紹瑤說。
小時候喜歡單人滑,只要體育頻道有轉播,她幾乎場場不落。
後來容翡轉項雙人滑,連帶她也開始了解這項目,但從始至終,和冰舞都沒有太深的交集。
從P國飛東山的航班因暴雪延誤,等東山機場平安降落時,表演滑也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