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四大洲是這個賽季最後的盛會,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他們沒有上帝視角,不知道何時才會迎來轉機,只能機械地重複著陸訓和冰訓的環節。
葉紹瑤最近時常出神。
沒有比賽做助推器,就像看不見定期存款的期限般迷茫。
她有意調整自己的心態,還拉著季林越長談,但效果只能算隔靴搔癢。
她得承認,兩家父母聊及綿綿無絕期的疫情,的確波動到自己的心理。
如果這場病毒無法在夏季絕除,新的賽季會像世錦賽一樣,被延期,被取消,反覆如是。
國內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又過幾天,在IAM短訓的K國冰舞組合因為簽證即將到期,不得不動身回國。
當今情況,想拿哪國簽證都不容易,這勢必會打亂許多人的計劃。
格林也身在其中。
在湖心島的輪渡上,她說起過冰演的事。
原本是有冰演的。
IAM有個不成文的習慣,每年賽季結束之初,會向大眾開放學校,免費觀看冰上演出。
不過事態日益嚴峻,蒙特婁政府兩次駁回今年的演出申請。
格林說,她把眼光放量其他地區,所以擇時間到多倫多考察。
但並不意外地碰壁了,被拒絕的原因同上。
「不辦也好,」同行的運動員無所謂,「我現在還對冰演有陰影。」
去年的冰演差點釀成事故,觀眾拋來的玩偶像躲在影子裡的暗器,窺視著身前與死神擦肩而過的幸運者。
「你這是因噎廢食。」他的舞伴說。
「總之,這個賽季徹底結束了。」
「並不,」格林先抑後揚,「魁北克城向我們展開了懷抱。」
魁北克城,一座兼具歷史與現代的老夥計,至今還在散發它的獨有魅力。
那裡有號稱加國東部最大的時令遊樂園,通常只在冬春兩季開放。
今年天氣回暖得早,遊樂園的雪場基本廢弛,園區決定將閉園時間提前至四月中旬,並打算舉辦謝幕演出。
格林的冰演計劃似乎極具誘惑力。
「但我想改變冰演的形式,辦成一場邀請賽。」
「邀請賽?」
渴望比賽並不只是個別運動員的內心映射,他們身處同一個世界,面對的是同一個現實。
「我希望有更多國家和地區的運動員加入其中。」
想像很豐滿。
格林以IAM的名義在平台宣傳這場商業賽,的確得到許多相關人士和愛好者的轉發和支持。
但即使他們的名號足夠讓運動員趨之若鶩,在時間緊迫和出行不便的雙重困難下,最終敲定的名單並沒有多少新組合。
葉紹瑤吐槽,忙活一陣子,居然還是IAM各教練組的大混戰。
賽事並不正式,場館也不是全封閉的,有遊客提前到觀眾席踩點,正好趕上選手們的賽前練習。
「冰質不太好。」
葉紹瑤蹲下身檢查,做個合格的質檢員。
靠近板牆的地方凹凸明顯,冰下有氣泡,襯得冰面白一塊灰一塊。
冰場估摸也不是標準場地,一個中線步可以直接撞牆上。
「這是遊樂園的設施,」季林越說,「只在冬春兩季才造冰的時令冰場。」
所以條件差些也可以理解。
但教練組的對待頗為認真,不知從哪間倉儲室搬來桌椅,連上專業設備,搭成一個簡易的裁判席。
五個裁判席位呢,夠趕上某些B級賽的規格了。
「裁判都是IAM的教練,但禁止賄賂,」格林玩笑說,「我們不會有任何徇私的想法。」
……根本沒誰有這樣的打算。
她和季林越的水平雖然不算最拔尖,也不至於需要博教練的同情。
不過這話成功激出了葉紹瑤的勝負欲。
她握拳鼓勁:「我找回賽季初的狀態了,咱們明天見分曉。」
第179章 「我看見藝術品了。」
次日,邀請賽在時令遊樂園拉開帷幕。
到場的觀眾不少,看著不太像冰迷,大概只是偶然找到座位的遊客。
只有冰舞的比賽分早場和夜場,分別進行韻律舞和自由舞的角逐。
其實,用角逐這個詞有些名不副實。
沒有複雜的檢錄流程和規矩,大家都坐在場邊說說笑笑,聊等會兒午餐吃什麼,毫無硝煙的味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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