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
這是亞洲運動員在冰舞項目創造的最好成績。
也是亞洲運動員第一次窺見二百一十分的風景。
……
頒獎儀式結束,後場冷清了不少。
休息室里,巴芙拉已經調整好了心情,和搭檔坐在一塊聽音樂。
見有人回來,她發出邀請:「今晚泡溫泉嗎?」
經主辦方賽前調整安排,他們從隔離酒店轉到場館附近的星級酒店,溫泉是它的一大賣點。
葉紹瑤爽快答應。
幾天比賽下來,心裡的弦繃得夠緊,她的確需要放鬆。
她想,季林越也應該需要。
但飯後,她敲門問了一嘴,得到再三猶豫後的婉拒。
「想拒絕就拒絕,你忸怩個什麼勁。」
葉紹瑤沒眼看,他想了半天,好像尚在青春期里言不由衷的小男生。
「但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她問。
在她看來,季林越在今天的種種都太反常。
「是因為你的舊傷不能碰水?」她回憶,「可你剛才還洗了澡。」
所以,完全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季林越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低啞:「必須要糾結嗎?」
「對,」葉紹瑤點頭,「你說的對我毫無保留。」
他無奈地偏頭,把她帶進房間,鎖上房門,一串動作像節目一氣呵成。
室內很安靜,只有新風系統碌碌運作著。
他剛洗過澡,穿了身寬鬆的睡衣,把結實的身體完全罩住。
然後,葉紹瑤看他彎下腰,將左腿的褲腳一圈一圈挽起。
拇指壓在膝蓋上兩寸,剛好留出一道紅印。
是她不小心用刀齒擦到的。
葉紹瑤心切,把人推到床尾,看自己造成的傷痕。
「用藥了嗎?」她問。
「沒有破皮。」
「對不起。」
「我給你看,並不是想聽這個。」
「那也對不起。」
她的指腹摸過這道印記,力道時輕時重。
她沒辦法控制,手有些顫抖。
從剛開始滑冰,穆教練就提醒她收好冰刀,冰刀不鋒利,但也不安全。
輕輕划過皮膚,也會留下痕跡。
所以除了不得不用上冰刀的托舉,她從來都將冰刀謹慎示人。
神色在臉上變了又變。
她驀地攥緊褲腿:「我可以看看嗎?」
在他的默許下,她又小心翼翼往上撩了幾寸。
這道印子並不短。
季林越方才展示的,只是它微不足道的小尾巴。
而傷痕的另一頭,是——
更多道醜陋不堪的,橫七豎八的,已經增生凸起的,新舊瘢痕。
第202章 二月立春的時候,再次相聚。
葉紹瑤做了半個晚上的噩夢。
夢裡,那些實在有些可怖的疤痕生長成扭曲的怪物,握著無形的藤條鞭笞著她。
一記比一記更重。
她退到懸崖。
墜落,失重感過電般侵襲,下一秒,跌回被窩裡。
一陣痙攣。
葉紹瑤抬手摁開床頭的小夜燈,雪夜,微風,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側臉埋在枕頭裡,她只有一半的視線,看床頭柜上放了兩隻精緻的桃木盒,裡面躺著剛剛收穫的銀牌。
凌晨四點,還來得及做個美夢嗎?
但是閉上眼睛,那些怪物又捲土重來。
她來回調整姿勢,滿眼困意,可怎樣都無法舒服地睡去。
看來得在進集訓隊前,找心理師聊聊。
她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情面對季林越。
負罪感?
還是內疚。
他的左腿並不是她常用的支撐腿,沒看到的另一個褲管中,只會有更斑駁的畫面。
她不敢細想。
「你以前從沒提起過。」早飯間,她弱弱地說。
看她還沒從驚嚇中走出來,季林越寬慰:「因為它們不值一提。」
「但你也很在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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