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還給了周末。
宿舍樓外,季林越原本還想進樓幫忙布置,被葉紹瑤推了回去。
「別想借鋪床的理由浪費時間,」她說,「我們冰場見。」
她是個聽教訓的好孩子。
只限於聽。
休賽季都不敢揮霍周末,現在怎麼能。
……
副館裡燈火通明。
不知誰的體能教練發了通火,把人趕出場館跑圈子。
食堂大姨收拾了餐廳下班,但因為封閉管理,也得在基地留宿,一路暢想冬奧會後的自由生活。
葉紹瑤和季林越沿著瀝青路一直走,到視線最開闊的廣場,就能一瞻主館的百級石梯。
保安和他們打照面:「主館今天不開放,你們怎麼來這兒訓練?」
「被教練趕過來的。」葉紹瑤胡亂回。
「可憐孩子。」
在訓練基地待了十幾年,保安對五花八門的集訓隊矛盾見怪不怪,沒細想真實性,給他們網開一面。
還好心摁開冰場吊頂的大燈。
「清冰的師傅下班了,可別把冰面鑿得太難看。」
「好。」
時間有些晚,來不及做一整套熱身動作,葉紹瑤和季林越繞著內場跑了幾圈,開始關節的活動拉伸。
「今天練托舉嗎?」季林越問。
葉紹瑤頓了頓:「下周一吧,等蕎麥給我們摳一摳細節。」
她知道自己在牴觸什麼。
他們試過的。
即使只是陸地托舉,她也會在踩上他的腿時打顫。
好像平底鞋會讓他們接觸的距離更近,腳底異樣變崎嶇,然後長成溝壑和山脈,壓得她喘不過氣。
有些生理厭惡。
漫長的活動時間,他們沒再交流。
或者說,是季林越在單方面回顧體能師的要求,幫她記每個動作的數。
柔韌練習,完成。
平衡練習,完成。
手臂力量練習,完成。
下肢負重練習,完成。
身體的疲憊還沒有根據,心裡已經開始打鼓。
葉紹瑤很期待上冰,恨不能住在冰面上。
但一想到會和季林越接觸的種種,她就頭疼。
「真的不練托舉嗎?」她自言自語。
「快八點了,應該練不到那去,」季林越換了個措辭,「一定練不到那去。」
逃避可恥,但很有用。
綁鞋帶的手有勁了,葉紹瑤讓季林越先上冰滑兩圈。
「今天先磕刃推加捻轉,誰的冰痕丑誰是王八。」縮頭烏龜如是說。
季林越退出休息室,室內一下靜得出奇。
葉紹瑤靠著牆放空了會兒,才發現室內光線並不充足。
兩排燈光只開了一盞,照亮的只有她這一隅。
腳下是融進黑暗的陰影。
「啪。」腦子沒有思考,她鬼使神差摁亮了所有燈,室內突然刺眼得不適應。
像心裡的陰翳被照透。
腳下有陰影,是因為她趨向光。
她要看著光,要把陰影拋之腦後。
積極的心理暗示推她向前,到冰場的時候,季林越靠在板牆邊。
他背對入口,在想什麼,葉紹瑤猜不到。
察覺到動靜,他轉了方向。
「瑤瑤,」他說,「看到那個看台了嗎?」
莫名其妙。
以為是場幼稚遊戲,葉紹瑤掐著嗓子:「看到了。」
「登上去。」
她心疼:「我的刀套很貴的。」
話是這麼說,腿聽話地邁出去。
是什麼花樣,她都要居高臨下親自看看。
「是聖誕樹!」
高處果然可以看到好風景。
主場館新澆的冰層里,鋪了張占據半個場的蠟紙,是紅與綠相稱的聖誕樹。
被冰封的聖誕樹。
「對,」季林越卷著手,放聲說,「你挑一個禮物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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