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年輕也是她最大的優勢。
正因為她和這兩對組合是四捨五入的同齡人,或許更容易找到癥結所在。
衡量再三,馮蒹葭選擇放手:「小金,務必帶好我的徒弟。」
金蕎麥保證得漂亮:「當然,他們也是我的徒弟。」
拿到指導權,她首先帶領幾人向副館搬遷。
從嶄新的場館重回老破小,程堰有些怨言:「主館寬敞,也活動得開,沒必要來這兒。」
金蕎麥睇了他一眼:「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心浮氣躁,清靜的環境適合你。」
年輕人正是氣血方剛的年紀,一身牛勁在冰場揮霍不完,姿態和動作總有些不拘小節。
她多多少少察覺葉/季在配合上出現問題,找個僻靜的地方聊一聊,也有裨益。
「你們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有今天的表現?」她直奔主題。
按照上周GPF的表現,他們的狀態應該正火熱,完全沒理由突然降至冰點。
太不正常。
冰場上正是縱歌和程堰的訓練時間,兩人時而攻克自己的薄弱項,時而合體練習步法,刀刃划過冰面的聲音是最悅耳的背景音。
葉紹瑤幾句話就把原因全抖出去,季林越坐在旁邊,時不時應和兩句。
末了,她打包票:「放心,我確信我們的能力沒有問題。」
放不下一點心。
賽前出現心理障礙,可比突然丟失技術要難平復得多。
金蕎麥坐在圍擋上,說起關於她的陳年舊事。
「當年我找到老陳,希望他能復出和我搭檔,他是不同意的。」
「為什麼?」
「他和我開玩笑,說腿上好不容易養好的傷,比命還要金貴。」
她和陳新博從第一次見面,就開誠布公談了這些。
陳新博身上的傷不少,尤其和前搭檔攜手的幾年,百次如一的托舉讓他的腿部神經十分敏感,那道傷口疊了一層又一層,從來沒有完全結痂過。
「但他最後還是選擇回到賽場。」
「因為那天的天氣很好,適合聊天。」
所以他們坐在首體大的露天操場,你來我往聊到夕陽西下。
陳新博在最後回心轉意,直接提出次日的訓練計劃。
「上冰?」金蕎麥剛碰一鼻子灰,沒反應撿了寶貝,「和我嗎?」
陳新博反問:「不然呢?」
「可你剛才以腿傷拒絕了我。」
「對於身體來說,傷病是負擔,但我的意志告訴我,它是勳章。」
褐色的痂被揭下,深紅淺紅的印記重新覆蓋了它。
這是重塑榮耀必需的苦難。
葉紹瑤問:「你也曾因為前輩的腿傷猶豫嗎?」
「猶豫,但是驕傲地猶豫著,」金蕎麥說,「你和小季關係更特殊,所以我這一路的參考價值並不高。但我得提醒你,在進入訓練館的那一秒開始,你們只能是搭檔。」
只能是搭檔,只能為了目標和夢想。
這註定要放下些什麼。
葉紹瑤突然就參悟了。
她之所以陷進畏懼和內疚的情緒,是完全把自己放在了感性的位置。
表演需要感情,但訓練一定不能攜帶這些。
上了場,他們只是並肩作戰的搭檔。
「這麼說,有開解到你嗎?」
「可能還需要時間消化,」葉紹瑤站起身,「但我有重新站上去的底氣了。」
這不是她欠季林越的。
這是他們共同努力的證據。
「那就好,我去盯縱歌和程堰的訓練。」
「蕎麥。」葉紹瑤叫住她。
「還有什麼沒想明白?」
她搖頭:「抱歉,我們的自由舞改了很多地方,已經不是你教給我們時的樣子。」
她知道這套節目對於金蕎麥來說意味著什麼,是永遠到不了的、不會開啟的下個賽季。
「難道我沒給你們說過,我已經沒有遺憾了嗎?」金蕎麥笑了笑,又嚴肅地板著臉,「是不是最初的模樣不重要,因為現在的它就是最好的樣子。」
她在圍擋上換了方向,讓縱/程重新合遍韻律舞節目。
沒有領導和人多眼雜的教練組,他們的表現要比測試時鬆弛,表情也更生動。
「你們的節目比賽季初要流暢很多,」金蕎麥問,「有其他高人指點?」
「前輩們有提過小建議,」縱歌向場外的葉/季抬了抬下巴,「我們前兩個月也去M國精進了節目。」
得虧在落選賽上,他們重新見到底特律的教練組。
對方念在師徒舊情,幾次邀請他們回去短訓。
縱/程在拿到M國簽證後,也不顧國內領導阻攔,馬不停蹄趕赴組裡。=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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