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九歲的小朋友跳成了後內接環三周,家長在場外和教練抱頭痛哭。
也有些小朋友的表現不如人意。
從洗手間回來,頭頂的音響換了一首動畫片主題曲,曲風輕快。
但現場卻十分慘烈。
小姑娘剛從冰面爬起,轉頭又摔了一個外點三周。
「李蘊薇嗎?」葉紹瑤認出來,「難度很可觀。」
「但這是她第三次摔倒,前面同樣摔了一個外點三周和勾手兩周。」
看來是個頭腦發熱的傢伙,想要在節目最後拼一拼技術分。
但少兒組一共只有五個跳躍,三個單跳全摔,虧大發了。
「那願望得落空了。」
小姑娘扶著膝蓋顫顫巍巍下場,沒有掌聲也沒有鮮花。
播報員的聲音也聽不出溫度:「首都市星未來俱樂部李蘊薇,技術分17.10分,節目內容分17.20分,摔倒扣3.00分,自由滑總分31.20分。」
李重暘和李葳蕤沒有到場陪賽,小姑娘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只有同俱樂部的小夥伴在kc區安慰。
不知道孩子們湊近腦袋說了些什麼,李蘊薇立刻往觀眾席看去,踩著冰鞋就往這邊走。
「小葉姐姐,小季哥哥。」
喉嚨被濕潤的淚意滾了一遍,千里之外的F國腔捲土重來。
葉紹瑤蹲下身:「你很厲害,勇敢試了兩次三周跳。」
剩下的話她沒說,比如因為死磕3T沒接上連跳,BV還打了骨折。
她沒必要為了彰顯自己的專業讓一個小孩碎掉。
「還好李教練沒來。」李蘊薇還在哽咽。
看來是看在教練不在,小姑娘想一展身手。
她繼續反思:「我太想做好這個跳躍了,因為我沒有勾手跳。」
沒有勾手跳,她可以選擇的跳躍很有限,只能從周數上下功夫。
但平時訓練中,她的3T成功率就不高,完全不到可以搬上賽場的程度。
「那為什麼不按照原來的配置執行呢?」葉紹瑤擦掉她的眼淚。
「他們都有三周跳,我不想成為全組唯一沒有三周跳的小朋友。」
但是她還不明白顧全大局,開場的3T一摔,後面發揮得一團糟。
「沒關係,今天當攢經驗,我們還有下一次。」
「沒有下一次了,」李蘊薇抬頭,一本正經地重複,「沒有下一次了。」
嘴邊的笑意突然凝固,連季林越都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
「你不學花滑了嗎?」他問。
背景樂換成《獅子王》的純音樂,鋼琴舒緩,節奏慢下去,似乎也在等她回答。
「我爸爸已經同意了,等他的教練朋友從F國過來,就教我練習冰舞。」
「你想成為冰舞運動員?」
「嗯,像您一樣,」小姑娘說,「但是希望我的搭檔可以比小季哥哥更帥。」
葉紹瑤被她跳脫的思維逗笑:「那你得向流星許願。」
「我前幾天放了孔明燈,已經把願望帶給星星了,」她問,「所以,練習冰舞和練習女單很不一樣嗎?」
她很好奇,為什麼李教練總說冰舞很難,國內的教練教不了。
冰舞不就是一串接一串步法,不用死磕怎麼也學不會的跳躍,從頭到尾保持優雅從容。
時間還早,比賽也沒過半。
葉紹瑤很享受這份悠閒,挑著揀著給她講了一些。
比如如何和搭檔培養默契。
比如她可能會遇上一個對步法吹毛求疵的教練。
IAM的冰舞教練都有這樣的毛病。
「可我的步法一直只有兩級,會不會被罵得很慘?」
葉紹瑤想了想,說:「不一定。」
「我要是把步法練起來,是不是就能拿高分了呢?」
「也不一定。」
「那冰舞訓練應該不容易受傷吧?」
她還是那句話:「不一定。」
李蘊薇有些失望:「您怎麼都不確定。」
葉紹瑤不知可否,另起一個開頭,給她講和IAM有關的故事。
她只是身在花滑的普通人。
沒有上帝視角,也不知道其他人練習時的心境。
所以她口中的冰舞帶有太多主觀色彩。
每一句描繪的,都是她十六歲到即將二十六歲的青春。
……
回到集訓隊訓練的日子,死水都掀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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