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一開口就是告罪:「世子,妾身的癸水還未走,這幾日不便服侍。」
劉淵看了一眼嬤嬤,扯扯嘴角,沒什麼笑意:「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我老實跪著,心中腹誹:可惡,最煩多疑的人。
大夫來得很快,一搭我的脈,就回稟劉淵,我經脈已動,確有天癸水至。
誒嘿,沒想到吧,這回是真的。
劉淵沉默片刻,趕蒼蠅似的揮揮手:「回去吧。」
我福了福,正要跨出半野堂,身後傳來劉淵的聲音:「對了,既然你不願服侍,讓你鄰屋的姑娘來。」
我輕快的腳步陡然頓住。
掐指一算,劉淵這個淫賊一旬未近女色了,今晚怕是要遭罪。
掙扎了片刻,到底不忍讓妙儀受無妄之災,我轉過身,走到他腳邊跪下:「還是讓妾身服侍吧。」
「你不是來癸水了麼?」
「那也不是不可以……」
他失笑,伸手勾起我的下巴,輕輕摩挲了一下:「怎麼,怕失寵?」
我點點頭。
他沉下臉,語氣陰惻惻的:「第一晚自薦枕席時那般主動,後來卻愈發憊懶敷衍,是不滿意本世子?」
我搖搖頭,自下而上看他:「世子英武,妾身喜歡得緊。」
他捏著我下巴的手指一重,隨即鬆了手,輕哼:「巧言令色。」
我眨眨眼,眸底含情:「非也,是妾身的肺腑之言。不侍寢並非不願,而是不敢,唯恐敗了世子的興,遭您厭棄。」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半晌後抬抬下巴:「去洗乾淨。」
我磨磨蹭蹭洗漱完,換上純白的寢衣回屋時,劉淵已半躺著等候多時了。
我爬上床,將床幔從金鉤里放下。
羅帳內,一點點昏暗下來,曖昧叢生。
有灼燙的人影靠近,劉淵從身後抱住我,將我壓倒在床,自己也跟著躺下來。
閉目等待良久,他都沒有下一步行動。
我忍不住動了動:「世子?」
「睡吧,」他的聲音懶洋洋的,「不碰你。」
心頭驀然閃過一絲怪異,我脫口而出:「為什麼?」
他嗤笑:「不是你讓我做個人麼。」
雖然怪異,不過是好事,我不再多想,閉眼沉沉睡去。
睡了幾晚素覺,引得半野堂眾人議論紛紛。
有人說世子逼著月信在身的姑娘服侍,愈發變態了,也有人說世子一反常態,專寵於我,莫不是遇上真愛了?
於我而言,夜夜被他黏著,無法脫身去搜尋碧蒼丹,愈加心浮氣躁。
好在僅過了三日,司寢嬤嬤來群芳樓傳話,說世子去了相國府上赴宴,屆時會留宿相府,不用人侍寢,讓姑娘們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