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半野堂,看到阿陶守在門口抹眼淚。
我大驚失色:「你哭什麼,世子死了?」
阿陶驚得一個哆嗦,看到是我才長出一口氣,急急解釋:「沒有啊,我打呵欠就會流眼淚。大夫來上了藥,世子才歇下。」
嚇我一跳。
我嗔了阿陶一眼,推門進去了。
「劉淵」趴在床上,許是後背有傷的緣故,他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皺眉。
我掏出手帕,擦掉他額上沁出的一層薄汗,視線下移,對上一雙沉靜的黑眸。
我咬唇:「吵醒你了?」
他蒼白的唇翕動:「沒有,挺疼的,沒睡著。」
「哦,」我在床邊坐下,「你將流言傳去鳳都,破壞婚事,都是為了我?」
「不止,不止為了你。」
「哦,那就好,不然我總覺得自己擔不起。」我鬆了口氣,可心裡莫名有點空落落的。
一聲輕笑,他勾勾唇角:「看你模樣,好像並不覺得好呀,後悔對嚴御史說已消氣了?」
我瞪他一眼:「我才沒那么小氣。」
一隻手伸過來,勾住我的手指,他低低的聲音響起來:「不過,認下搶的是你,為此挨祁王百鞭,是為了保護你。」
我一怔,隨即明白,他若是沒有當堂承認,祁王就能下令殺我滅口,讓嚴御史無從發作。
心中驀然湧出一股暖流。
他一瞬不瞬看著我,聲音輕柔卻堅定:「所以,要不要試著相信我?」
我趕在天亮前回了客苑。
接下來幾日,客苑門庭若市,祁王差不多一日三顧,送禮、致歉、賠罪,還逼著傷勢未愈的「劉淵」負荊請罪,做足了姿態,終於請得嚴御史鬆口,答應赴宴。
晚宴設於四面荷風亭,美酒佳肴不斷,歌舞管弦不休。
酒過三巡,祁王屏退閒雜人等,和嚴御史一番暗藏機鋒的言語博弈後,雙方達成一致。
鑑於我委身劉淵一事已成定局,為了兩家體面,只能設法遮掩。
劉淵近日便遣散後院,即刻與左將軍之女退婚,以世子妃之位迎娶我。
嚴家則負責對外解釋,說家中本有二女,長女嚴燭遠嫁陳家,小女嚴灼不舍阿姊,便一路相隨送嫁,也想在祁國相看夫家。
小女參加婚禮時被祁王世子一見鍾情,當眾表白,由於當天裝束華美,被誤認成了新嫁娘。
總之,巧取豪奪只是誤會,真相是天定姻緣。
我全程旁觀,滿頭黑線,好能睜眼說瞎話。
冷著臉滴酒不沾的嚴御史在敲定婚事後,開始和祁王推杯換盞,揭過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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