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手織的藍色圍巾,藍色手套,和一張小毛毯。李惟鈞眼底閃熠,總算知道她這段時間為什麼總是一個人在屋裡待著了,指尖輕輕上去摸了摸,毛線觸感柔軟,「謝謝你姜至,我很喜歡。」
「這是我第一次給男生織這些,雖然現在這個季節用不到了,但你以後用得上啊。」姜至看著他寶貝的眼神,語氣也放鬆了,「其實我本來打算給你織一件毛衣的,已經跟鄭阿姨學會了,但是時間太緊來不及,就給你織了一條毛毯,午睡的時候可以蓋肚子。」
李惟鈞抬眼,「第一次給男生織?」
「對,你幸運吧,我都沒給我自己織過東西。」
李惟鈞蓋上蓋子,把禮物抱在懷裡,很認真地說:「我給你織,以後我都給你織。」
姜至不說話了,盯著他緊貼著身體的上衣,肩膀那裡的顏色要比別的地方深許多。
這個男人好可惡啊,又來勾引她了。
他不是個隨隨便便給女生承諾的人,也並非不懂什麼是「喜歡」的人,那他說了那句話,現在還在等什麼呢?
姜至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她的胸腔來回跑動,幾欲要跳出來。
是因為她喝了酒,太急躁了嗎?這個場合是不是不太合適?可什麼場合是合適的呢?
李惟鈞看著她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殷紅的顏色在暖黃的燈光下愈顯明艷,他喉結滑動,瞥開視線,「你的裙子濕了,換身乾衣服早點睡覺吧,我待會兒給你送一杯熱茶上來。」
姜至直愣愣看著他,他轉身欲走,她決心不再等了,叫住他:「李惟鈞,你為什麼要給我織?」
李惟鈞明顯愣住,被她的直接撓了下。
姜至又問:「為什麼只拿一把傘?你的後備箱有兩把,都是我放進去的。」
李惟鈞的思緒慢慢反應過來。
她的耳膜也在鼓動著,忍著羞燥,直視著李惟鈞的眼睛,追問:「為什麼要留我在盛夏將至?」
「為什麼要讓我入股?」
「為什麼專門給我買清潭的橙子?」
「為什麼單獨教我滑雪?」
太多太多了,太多他做過的事情,好像都是為了她。
姜至問完,反倒充滿了勇氣,雙眼亮晶晶的,她甚至不用聽李惟鈞關於那些「為什麼」的答案,自己就能得到一個喜人的結果,「李惟鈞,你喜歡我,對嗎?」
李惟鈞張張嘴,可他的腦子太亂了,身體像是被點燃,這些直白的問題一個個朝他砸過來,讓他恍然想起許多,他想起高中的姜至,想起預想中的表白……
可在觸碰到姜至真摯坦然的目光時,亂糟糟的思緒又猛然變得清晰起來,心潮從未有這樣澎湃噴涌的時刻。
李惟鈞的表情略顯急迫,聲線卻是篤定的,「你等等我,等等我,就幾秒鐘。」
說完,他飛速跑下樓,著急忙慌從前台花瓶里把那束花拿出來,又回屋找到姜至拍的他那張照片,臨上樓前給趙理明留了句:「小明你先回屋。」
上了樓,姜至坐立難安地在屋裡等著他,見他進屋慌忙站起來,雙手捏緊了裙角,他反手把門關上,略微有些氣喘地把花遞給她。
姜至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把花拿在手裡,花枝還是濕的,正在往地板上滴水,應該是他從花瓶里抽出來的,她訝然道:「這花……」
李惟鈞卻把那張他的單人照拿出來,脈搏瘋狂搏動著,「姜至,你為什麼要拍這張照片?」
這張……
他是怎麼拿到的呢?
李惟鈞站到她面前,腳尖離她不過一拃長的距離,溫聲說:「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姜至。」
他的眼眶熱了,這句話遲到了多久呢?但歷經漫長的時光和歲月,終於還是讓他說出來了。
如願看到姜至眼睛裡閃爍著他,閃爍著光,李惟鈞緊張地咽了咽乾澀的喉嚨,又低低出聲:「你也喜歡我,對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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