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與欲望將大地分割】
【束縛的鎖鏈四分五裂,光輝漸暗】
【當女神的心臟重新跳動】
【繼承者歸來,將力量收回】
【聖樹張開枝葉,帶來新生】
【六方指引,雙星照亮歸路】
【各歸其位,生命的神柄重新降臨】
米拉皺起眉,右手抵著下巴,開始思索。
不怪希歐多德的描述很亂且沒有太多信息,這玩意確實神神叨叨的。
曼德爾這個文盲首先表態:「這到底在說什麼啊?完全看不懂……」
奧羅拉也沒話說,她現在的形狀神似黑色垃圾袋,只能看到她的帽子一點一點的,是在反覆閱讀。
塞維爾對此也無可奈何:「我讀過很多遍,但是卻連第一句都讀不懂……」
「不,第一句反而是最清楚的了。」米拉的食指輕點下巴,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你們看這塊石碑的底座,上面刻了一個名字。」
「你是說康皮塔?」塞維爾依舊不解,「我聽大祭司說過,這是這個世界的名字。」
康皮塔,即pita。
米拉指著那串單詞:「你們都不知道它的含義?」
她都能從一個世界穿到另一個世界又穿回來……相信這些位面是有重合的,語言也是證據之一。
只有老實孩子曼德爾傻愣愣道:「啊?這不就是個名字嗎?」
當然,他的知識儲備不能代表大多數人,米拉看向希歐多德和塞維爾,見兩人也是搖頭。
米拉擔任起翻譯:「 pita,就是十字路口的意思。」
按照已知信息,第一句話很容易翻譯。
【流民匯聚於十字路口,帶來災禍與希望】
流民,大概率是在代指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比如說,被普利密斯無意間摘了馬甲的阿諾德。
災禍這個詞,太容易讓米拉聯想到海神克拉德了。
Clade,就是災禍的意思。
米拉解釋完,總結道:「因此我懷疑,海神和阿諾德一樣,並不是來自這個世界的。」
「海神?怎麼會……」奧羅拉的帽子尖動了動,不可置信道,「祂可是二代神之一……」
她的聲音在看到庫洛姆後逐漸變小,畢竟這裡還有一個被海神扎了個透心涼的苦主在自己陣營……
米拉看向庫洛姆手中的普利密斯。
沉默一路的普利密斯終於應了一聲:「海神並不是創世神的孩子。」
米拉掏出自己的記事本:「至於為什麼被命名成#039災禍#039,我想應該與大地神的改名有關。」
至於具體做了什麼,現在大概只有海神知道了。
米拉看向塞維爾:「我還記得,你曾經給我講過一個與白鷹有關的故事。」
塞維爾點頭,補充道:「是《國王與鷹》。」
米拉抱胸:「那個故事很普通,普通到奇怪。我一直不能理解它為什麼能在各個種族中流傳至今。」
「現在想來,這應該是一個暗示。」米拉打了個響指,「阿諾德,是雄鷹的意思。白鷹,又代表著希望。」
其實還有一個點,就是「斯貝伊」這個名字。
雖然台座碎裂,看不出完整的單詞。但以S打頭再加上讀音,米拉猜測,大概率是【Spe】,意為希望。
「斯貝伊」這個名字一開始是世界意志賜給阿諾德的,他轉送給了當時還沒有名字的庫洛姆。
再加上他的身份,妥妥的是與「災禍海神」對應的那個「希望」。
這樣,第一句的內容就很清楚了。
有很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神)來到這裡,比如海神與阿諾德,他們帶來災禍與希望。
米拉繼續看向第二句。
【權利與欲望將大地分割】
「有記載的世界性戰爭只有一次。」希歐多德沉吟許久,說道,「發生在生命女神死後,新生神開始爭奪泰拉人的信仰,暗中攛掇各個勢力,引發了全大陸的混戰。」
光明神因為這件事大發雷霆,對當時的最強城邦巴蒂亞城實施神罰。那也是有記載以來的唯一一次神罰。
眾人恍悟,繼而不禁冒出冷汗。
原來在那麼早的時候,預言已經開始了。
接下來是第三句。
【束縛的鎖鏈四分五裂,光輝漸暗】
「光輝漸暗」這四個字刺痛了希歐多德的眼睛,他忍不住聯想到失聯百年的光明神。
「這個束縛的鎖鏈,會不會是指信仰?」曼德爾小心翼翼地看眾人臉色,在米拉鼓勵的眼神下,一口氣將話說完,「雖然你們會覺得不可理喻,但在泰拉人里,像馬卡斯那樣的人才是大多數……」
大戰之後,泰拉人的信仰崩塌。很少再有人像利奧波德公爵那樣,能夠為信仰付出所有。
馬卡斯,奧普德國王的私生子,那個把米拉逼到信仰之躍的眯眯眼。
他對信仰的一番解讀,讓奧羅拉想當場炸了他的腦袋,卻是代表了大多數泰拉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