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在隔壁屋準備進化,誰能想到自家的家僕會有膽子聯手弒神呢?
「還有一個問題,祂們是用什麼殺死生命女神的?」希歐多德用法杖輕敲地面,讓沉思中的眾人回神,「就算生命女神當時身體虛弱,也不會被七個人類輕易殺死。」
提起這個,米拉就又想起了插在庫洛姆胸口的劍。
她把劍柄拿出來,順便還有自己臨摹的部分劍身上的符文,一起給眾人看:「你們檢查一下,雖然現在只有一個把了。」
大家都見過這把劍柄,米拉之前還把它插|到暗塔禁地的石像手裡……
塞維爾接過劍柄的瞬間大驚失色,直接鬆手,劍柄咣當落地。
他一直是優雅淡定的形象,從來沒有這麼慌張過。
米拉顧不得掉在地上的劍柄,忙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麼了?」
「這個東西有問題。」希歐多德已經半跪下身,神情嚴肅,「你們都不要碰它,這個劍柄和暗塔禁地的那個石像給我一樣的感覺……」
米拉:「庫洛姆可一直戴著呢,你之前怎麼沒發現?」
希歐多德用法杖輕輕撥動它:「這上面的氣息比石像的差遠了,不直接接觸都感受不到。」
米拉狐疑:「我把它插|到石像的手裡,會不會是那時候被傳染了?」
希歐多德想了想,還是搖頭:「不對,這種氣息是不會傳染的。」
「那是不是說明,這柄劍就是那個石像自帶的?」奧羅拉的聲音從黑布里傳出,「只不過是三百年前就遺失了,所以沒人見過。」
「我並不這麼認為。」米拉擺出那個石像的動作,比劃了一下這把劍原本的長度,「如果是劍尖朝上,就會頂出石像的棺材板。如果劍尖向下,它的動作是舉在胸前,劍尖又夠不到地。這動作你看著不變扭嗎?」
曼德爾看奧羅拉的帽子尖耷拉下去,就仔細上前看兩眼,隨後露出一臉便秘的表情。
「那個……你說這是把長劍的劍柄?」曼德爾被一群大佬環繞,說話總是有點底氣不足。
米拉比量出一個長度:「有這麼長呢。」
曼德爾:「不對啊,這不像是長劍的劍柄。」
他話音剛落,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就、就是,長劍的劍柄不會是彎曲的。」曼德爾吞了口口水,把自己的長劍拔出跟他們講解,「而且著又不是細劍,只有單側護手也很奇怪。」
「這不像是把長劍的劍柄,更像是匕首的。」
眾人恍然大悟。
這裡幾位都是法系,只有曼德爾這麼一個用劍的獨苗苗。
米拉撫掌:「所以這有可能是把匕首,後來有人在這個柄上裝了長劍?」
曼德爾搖頭:「劍柄裝好就很難重新拆卸,那還不如做個新的。」
米拉看向希歐多德和塞維爾,異口同聲道:「是仿製品!」
希歐多德補充:「說不定裡面還攙著一點原版的碎屑。」
所以比起石像,劍柄的氣息很微弱。
「石像上原本是拿著一把匕首,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拿走了。」米拉的眉眼都輕鬆不少,總結道,「後來有人仿製了匕首的柄,海神用它封印了庫洛姆……」
雖然庫洛姆不能完全算是神明,但也是能一下搞死兩個神的狠人。
一個仿製品就能起這麼大的作用,如果是原版的匕首,說不定真能殺死瑪爾忒姆。
可這股氣息到底是什麼?
米拉:「你說過,還有一個人跟石像有相同的氣息?」
希歐多德點點頭:「那是我年輕的時候,第一次出門遊歷。」
他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黑色的長髮梳成松松垮垮的麻花辮,垂在脖側,手裡總是拎著一把七弦琴。金色的眼睛雖然總是帶著笑意,卻像鉤子一樣鋒利。
希歐多德那是還是個小少年,而男人已經是修煉千年的王八了,臉似龜殼厚。
不僅蹭吃蹭喝,還美其名曰是法圖姆的指引。
不過後來,他確實在關鍵時刻救了年輕的希歐多德一命。
希歐多德正要感謝他,他卻露出一臉無聊的表情。
「我還要去找我的妻子,再見了小傢伙。」
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像他突然出現一樣。
米拉:…………
這個男人怎麼無處不在!
而且,你找了那麼多年的老婆原來還沒找到嗎?
希歐多德感慨道:「可惜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米拉面無表情:「哦,那就是阿諾德。」
她用人頭保證,這樣的妖孽不會再有第二個。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會讓這個狗男人輕易開溜。
普利密斯:「阿諾德不是我們世界的人。據說是被原本的世界排斥,流放到這裡,世界意志接受了他。」
米拉:「那尊石像和匕首會不會也是從另外的世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