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有罪。」
第8章 就算是有著現代思維的孟之,也很難拿這種事情做藉口。
萬壽節之後,雲韶署的宮人都有兩天天的時間休息放鬆,接著就要籌備除夕典禮了。
孟之難得睡個懶覺,睡起來時面上紅撲撲的,儘是滿足。
她醒來看到同屋的蘭芝正挑選她為數不多但珍藏已久的耳墜子,都是平日去各宮娘娘殿內跳舞得來的打賞,她要選一個戴著出去逛逛。
小果正站在門邊用門縫夾核桃吃。小果年紀不大,人長得也可愛,膳房的備菜小太監每次吃飯總是會偷摸得給她塞各種吃食。
其他人都在屋外的院子裡玩耍,有踢毽球的,還有嬉笑玩鬧的。
孟之被這的氛圍給感染了,想著起床出去溜達溜達。
她收拾好床鋪後才注意到翠萍還裹在被子裡,被口收得很緊,翠萍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只漏了些頭髮在外面。
翠萍作息極其規律,從不睡懶覺,何況這些天她日子清閒得很,應當不缺覺。
孟之細看了一會兒才看到被子裡的人在微微發抖,翠萍在被子裡的手將被口攥得更緊了。
生病了嗎?
洗漱完成後,孟之煮了一壺熱茶放在桌子上。
「天哪!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小安子親眼看到的。」
突然門外交談的幾個舞女不自覺得傳出幾聲驚呼。
蘭芝這個八卦積極分子一聽有大事發生連忙放下自己的寶貝,用手撐著桌子將身子探向窗外。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說與我聽聽。」
床邊那幾個舞女本想直接開口說道,透過窗戶看到屋內的翠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你出來,我悄悄說給你聽。」
「什麼事情?神神秘秘的。」話是如此,蘭芝還是小跑出了房間。
待蘭芝出來,那幾個舞女將她拉到離房間更遠的地方,幾個人湊在一起嘰里咕嚕地說著。
孟之覺得有問題,看了一眼翠萍的床位,只見她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頭髮亂糟糟的,眼下有兩團青黑色的陰影,兩隻手都緊攥著身上的被子,神情擔憂地望著窗外。
孟之吃完飯端著一盆換下來的髒衣服要去清洗,蘭芝也端著盆跟了過來。
「幽桐,你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了嗎?」蘭芝語氣神秘,頗吊人胃口。
「直接說吧,別總搞得神秘兮兮的。」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蘭芝輕咳一聲,「你知道咱雲韶署那一批月國女人都是什麼身份嗎?」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以發問達到互動效果的講述方式,孟之看她一時也改不了這個毛病,便也沒打斷她。
「公主。」孟之配合得回答。
「咦?原來你知道呀。」
「猜的,你繼續。」
「就那個跳舞站中間那個就是月國的公主,這次進宮本來是月國送給咱們皇上做妃子的。」
話糙理不糙,古人女子的命運地位可見一斑。
「等等,什麼叫本來?」孟之打斷了蘭芝還沒說出口的話。
「接下來才是重點。」
蘭芝謹慎地看了看四周,才開口。
「聽崇樂宮的小安子說本來皇上已經要下令擬旨了,可那個公主直接跪下來請罪。」
「她……她竟說,自己已是骯髒之軀,不配伺候皇上。」
「……」
「你說這是女子能說出口的話嗎?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蘭芝還是有些想不通怎麼會有人這樣做。
「我知道月國人都不拘小節,可這公主說話也不挑挑場合,一句話惹得皇上龍顏大怒。」
「那月國使者是公主的兄長,也沒想到公主會說出這樣的話,連忙稟明公主來錦國之前都是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正常人誰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月國使者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了。大殿上下一片譁然。一個好好的萬壽節出了這檔子事,皇上那叫一個生氣,指著問公主是誰幹的。」
「你猜怎麼著?」
「那公主竟然指認林舟,就是翠萍那個相好的。」
孟之回想起萬壽節前兩人在花園的對話。
——「才不是聯姻,我只是個禮物罷了。」
——「不過你完全不用安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