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簫似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隻手控制著孟之的手,另一隻手慢慢地拂過孟之臉頰。
看著晏簫那輪廓分明的面容,高挺的鼻樑將整張臉劃分開來,一般浸在陽光中,一般沉在黑暗裡。
就像晏簫的為人一樣。
在她的心裡,她非常懼怕和排斥跟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冷靜的,為了達成一件事情什麼都能豁的出去的人。
可現在,她的腦子害怕地宕了機,僅剩的理智告訴她,她沒有能力且不敢去攻擊面前這個發瘋的男人。
她就像個躺在砧板上的魚肉,認命閉眼的瞬間,她瞟見了遠處敞開的房門以及床邊打開的窗戶,正午的陽光灑了進來,孟之心裡卻異常冰冷。
她腦子一片混沌,眼底泛起熱意。
「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是孟之為數不多的示弱,平時她自己總能將事情解決得很好。
沒想到如今她卻期盼脆弱而渺小的眼淚能救自己。
換句話說,她還期盼晏簫能像個正常男人一般懂得憐香惜玉。
察覺到已經遊走到自己眉眼間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眼眶逐漸模糊,豆大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王爺,奴才知道錯了……」
她此時頭髮已經凌亂,眼淚串成串似的往下流,臉頰也紅潤非常,全然一副可憐模樣。
見晏簫將手收了回去,孟之心裡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變態吃這一套?
「王爺,之前是奴才該死,誤會了您。」孟之柔聲柔氣地說,「那字據您想留便繼續留著,待奴才回去就給王爺繡荷包,不收錢的。」
說話間還不忘哽咽停頓。
「你叫我什麼?」晏簫沒有理會孟之的話。
「王爺……」孟之被他問得一頭霧水。
只見晏簫輕笑一聲,僅一瞬就又換回了冷峻的模樣。
難不成被他發現自己是裝的了?
孟之心裡直打鼓。
「你在騙我……嗯?」也不知道是哪裡漏了餡,孟之又慌了神。
「奴才不敢。」
她抿著嘴唇緊緊盯著晏簫,若是這招不成功,便只能拼死一搏了。
兩人就這樣死死地盯著對方僵持著,盯得她她眼眶發酸,生理性的淚水順著剛剛的淚痕留下。
僵持許久,孟之看見晏簫撐著床站了起來,走下了床邊的木階。
這是放過自己了?
她連忙下床,躲在屏風後面看晏簫去哪了。
只見晏簫拿起桌子上僅剩的完好的茶壺,晃了晃,沒有水了,他煩躁地看著屋子裡的一片狼藉,然後又看向屏風後的人。
「還要我請你出去嗎?」他的語氣不耐,不過好歹是正常了些。
孟之撒腿就跑,踩在那些茶杯碎片上的時候,她能感覺到明顯的硌腳,然後下意識地看向晏簫的腳,兩隻腳的側面都有著交錯的血痕,有的血已經凝固暗沉,有的血卻鮮亮。
這人真是個瘋子!
她忙不迭的跑出了門,剛踏出去瞬間身後的門「咚」地被關上了。
……
孟之能感覺到屋內滲出的殺意,冷得直哆嗦。
待跑出晴棠苑老遠,孟之才敢慢下來,她找了個賣鏡子的攤販處照著鏡子整了整衣服和頭髮,然後回宮。
路上她看著自己手腕上被布條勒出的紅痕和依稀可見的指印,連忙將手縮進了袖子裡。
孟之感覺自己真的要被嚇得神經衰弱了,那晏簫是個十足的瘋批,仔細想一下,那種人做什麼都不屑於偽裝的,譬如剛剛光天化日之下、門窗打開之時,自己差點被……
他是那種會借刀殺人的人嘛?
孟之在心裡很快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這時候思考這件事情腦子明明這麼清晰,可為什麼自己還是衝動地直接找了晏簫?
孟之為自己的想當然和自以為是而後悔無比。
她是什麼時候腦子沒了?前兩次從晏簫那裡平安回來,還真以為他稍微算是個正常人了?你還真忘了李嬤嬤的警告啦?
孟之在心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通,以後還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不過既然不是晏簫的指使,那沈貴妃為何當眾為難自己?
孟之總要搞清楚這件事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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