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沒有被選上,你當真以為真能像你說的那般算了?」
「嬤嬤這是何意?」李嬤嬤的反問讓孟之心裡打起了鼓。
「實話告訴你吧,昨日貴妃派人告知,說後日考核她要過來觀看。」李嬤嬤說,「你說她為什麼要過來啊?」
還能是為什麼?
孟之心裡已經有了成算。
若孟之被選上了,究竟是孟之自身的水平高還是礙於沈貴妃的面子呢?若孟之沒有被選上,這可是沈貴妃親自認下的舞教,讓她的面子往哪放?
這沈江月還真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單純。這幾日見多了她溫和的一面,孟之都快忘記了自己當初被她架在火上烤的滋味。
這次她竟然還想讓李嬤嬤為難。
「我知道了嬤嬤。」
「我知曉這件事對你很不公平,可機會還有得是……」李嬤嬤話還沒說完便被孟之打斷。
「誰說我要放棄了?我就要參加。」孟之態度堅決,「到時候憑本事說話,若我贏了,這結果是我想要的;若我輸了,我倒是無所謂,沈貴妃要是覺得被下了面子只能自己受著了,誰讓她偏要來看的?」
孟之最不在意的就是無關人員的感受了,她只在乎有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嬤嬤,到時候你多找些人打分,一切就按照最公平公正的來,不要在意其他的。」
「唉,好吧,這畢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可考慮好了。」李嬤嬤沒想到自己勸了半天反倒把自己勸進去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轉眼就到了考核的日子。
一大早李嬤嬤就叫人將整個雲韶署里里外外都打掃乾淨,迎接沈江月的到來。
第24章 但是這夢實在是詭異,儘管害怕,她也忍不住去回想。
選拔在下午,上午不參加選拔的人準備場地,打掃衛生,參加選拔的人自由練習,為下午的選拔做最後的準備。
孟之不是一個愛睡懶覺的人,可今天她少見地起晚了。
準確來說,她是被夢魘著了。
當她的生物鐘提醒自己該起床了,潛意識裡掙扎著要起來時,她整個人仿若鬼壓床般動彈不得。
當她終於艱難地睜開眼睛坐起來的時候,額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她醒來前夢中的最後一幕。
一把尖利的剪刀被狠狠地捅進了自己的xiong膛,持刀人似是感覺還不夠,癲狂般將剪刀拿出又快速捅上十幾刀,伴隨著每一刀的刺入和抽出,孟之低頭看著成股的鮮血從自己身體中噴涌而出,她的實現開始模糊,直至生命的終結。
她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完好的身體,還好是一場夢。
但是這夢實在是詭異,儘管害怕,她也忍不住去回想。
而且,這個夢她記得異常清楚。
在夢裡,她見到了一個龍首龜身的怪物,這個怪物站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中一直對自己搖頭,久久不語。
「喂,你是誰?你搖頭是何意?」在夢中孟之如是說。
「我之來處不重要。」那龍頭龜說話時,孟之整個腦海中都盪著回聲,「我搖頭是因為我看到了你的結局。」
「你說什麼?」孟之對這個龍頭龜的發言很是不解。
「今天過後,你將通往必死之路。」那龍頭龜回答。
「這是何意?」孟之繼續追問。
「你自己看吧。」只見那龍頭龜身後的虛無漸漸消失,呈現出現實的景象。
一幕幕的畫面像是走馬燈般一一呈現。
孟之踏上了選拔的舞台,當著眾人的面,沈江月親自下場給孟之的耳朵上戴上了一對價格不菲的耳墜子,對眾人聲稱是自己的拜師禮。再之後孟之舞出自己精心準備的舞蹈,並如願得到了御前獻舞的名額。
宮宴後,她們得到了皇上的賞賜,足足比半年的月例還要多。
當她們回到雲韶署之後,迎面衝來一個人,拿著剪刀直直地捅入孟之的xiong膛,眾人被嚇地倉皇逃跑。
與此同時,正在觀看的孟之也覺得心頭一緊,好像剪刀是真實的插在自己的xiong膛般,真實的劇痛讓她渾身使不出一分力氣,半跪在地上。
在醒來的瞬間,她努力抬眼看向那畫面中滿手鮮血的人。
是楊玲。
頭上的冷汗順著臉滑下,滴落在孟之搭在被子上的手背上。
良久,她才回過神。
如今已是巳時,屋子裡除了孟之再無其他人。
回想起剛剛的夢境,她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這僅僅是單純的噩夢還是對未來的預知呢?為何這次的夢醒來之後還記得如此清晰呢?她又為何會夢到與自己沒什麼交集的楊玲呢?
她心裡有些堵,沒有練舞的心情,便決定先出去轉轉散散心。
孟之正要開門出去時,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哭聲。
旁邊還有一個女生在一旁安慰:「楊玲,你別哭了,肯定還會有別的法子的。」
聽到「楊玲」這兩個字孟之心頭一緊,腦海中又不自覺的呈現出她拿剪刀捅自己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