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放下了正要推門的手,靜靜地聽著。
「我湊不到那麼多錢了……」楊玲哭著說,「若我再湊不到錢買藥,我娘就要……」
雲韶署的人都知道楊玲是個可憐的。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病逝,這些年來她與她娘相依為命,過的很是辛苦,沒想到她娘竟也生了重病。
「你先別哭,這不是還有機會嗎,若是這次你能被選中去御前獻舞,到時候賞賜下來不就有錢了?」
「我哪有機會當選?」楊玲哽咽著說道,「你可知今日誰要來觀演?」
「我不知……」
「是沈貴妃。」楊玲說道。
「我記得那個誰不也報名了?」安慰楊玲的那個舞女繼續說,「那豈不是……」
雖然她沒有說完,可孟之還是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這可如何是好啊?」
孟之坐回自己的床上,陷入沉思。
如果將她剛剛聽到的與夢裡的一切串起來,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若孟之參加了選拔,並且拿到了唯一的名額,那麼楊玲就失去了拿到賞錢給她娘治病的機會,她第一個恨的一定就是孟之,畢竟沈貴妃在場……
孟之不敢細想,只覺告訴她那個夢是即將要發生的事,是對未來的預測。
她回想起前些日子跟李嬤嬤的談話。
她真的要為了一個機會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嗎?她不敢賭。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孟之回過神來問道:「誰啊?」
「幽桐姑娘,門口有人找你。」說話的聲音孟之認得,是守大門的一個小太監。
孟之想不到誰回來找自己,便出門去見上一見。
跟著小太監到了門外,看見莫塵熱絡地迎了上來。
「你找我是何事?」孟之不太樂意見到與晏簫有關的人,一般見到了准沒好事。
「幽桐姑娘,有一封信王爺讓我轉交給你。」說著,莫塵從衣服里取出一封封好了的信。
「這是什麼?」孟之接過去,看了看信封,上面什麼都沒寫,只蓋了一個章。
「王爺有什麼事不能讓你轉達嗎?非要寫信是為何?」她將信收了起來,沒打算拆,至少現在她不想拆。
「誒,姑娘留步,在下只是傳遞王爺的意思,並且王爺叫您當著我的面看完了再走。」莫塵看孟之接了信轉身就要走,連忙上前。
「……」孟之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過身將信又掏了出來。
莫塵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
這莫侍衛今天看起來怎麼感覺傻傻的?是因為他笑的緣故嗎?
孟之看了一眼莫塵,才發現小黑蛇晏白正爬在莫塵的肩上看著自己。
「你肩上……」孟之指了指提醒道。
「哦,王爺叫我出來順帶溜一下蛇。」莫塵扭頭看了看肩上的蛇,笑著說道。
「好吧。」
孟之還從未聽說過蛇還要溜的。
孟之拆開信封,取出了信件。
就薄薄一張紙,展開上面只寫著一行字。
「距交貨期僅餘兩月半,勿忘。」
孟之認得,是晏簫的字跡。
合著是來催進度的,還有兩個多月,也不知道這賢王急什麼。
看完信,孟之將信紙疊好,塞進信封里遞給莫塵。
「看完了,你走吧。」
「姑娘,這信……」
「看完了,你替我扔了吧。」孟之轉身就走,「哦,對了,請你轉告王爺,奴才定會按時交貨。」
莫塵看著懷裡已經拆開的信,不知該如何處置,反正當著晏白的面,他可不敢就這麼扔掉了。
回到屋裡,她繼續思考剛才的問題。
思考時,她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耳朵。
她完全可以驗證一下再做決定的。
她知道沈江月會來觀演,可她不知道沈江月會不會當眾給自己戴耳墜子,如果真如夢裡看到的那般,那便證明夢中所見就是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她到那個時候再棄權也不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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