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了什麼?」晏簫問道。
「她拿出一對耳墜,讓我查查上面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孫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的,這宮裡貴人的東西大多都不乾淨,上面不是抹了這種藥就是那種散的。」
「你查出了什麼?」
見晏簫並沒有關注這個女子是誰,反而關心起這耳墜子來,孫昭心裡直感嘆不愧是聞名天下的醫毒聖手流雲公子。
「嗐,這宮裡還能有什麼新鮮毒藥,不過是最普通的紫金散罷了。」孫昭聊天重點本就不在藥物上。
「紫金散?」晏簫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啊,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毒,用量也不大。」孫昭急著繼續說下去,見晏簫揪住這件事情不放有些急眼了,「耳墜上抹了什麼不是重點,你聽我繼續說。」
「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這區區紫金散你不會認不出,那這姑娘究竟是誰派來的?腰牌又是怎麼回事?」孫昭繼續說,「會不會又是什麼陰謀詭計?」
說完孫昭看著晏簫,發現晏簫有些心不在焉。
「你有沒有在聽?有人冒充你的人誒。」孫昭拿茶杯在桌子上磕了磕,提醒晏簫,「我看那腰牌仿的跟真的似的,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出破綻,若真如此,那可就麻煩了。」
「無妨。」晏簫只回了兩個字,面上依舊平靜如常。
「你可告知她這紫金散對身體的……」晏簫頓了頓,「害處?」
「告知了,那東西對女子身體有害,我當然要告知,你就放心吧。」孫昭說。
「誒?這人來歷不明,還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呢,你反倒關心起人家?」
「嗯,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晏簫用手指碰了碰晏白的頭。
不等孫昭繼續追問,晏簫便開口。
「那腰牌是我給她的。」
「什麼?」孫昭被酒嗆到了,咳嗽個不停。
「她是你的人?」
此刻孫昭臉憋的通紅,面上的表情十分地精彩。
認識晏簫十多年來,他還從未見過他將自己府里的腰牌給過其他人,別說是女子了,他都沒見過晏簫身邊有過除丫鬟以外的女子。
晏簫沒有回答。
站在一旁也是十分驚訝,莫非侯爺說的這個叫孟之的女子就是幽桐姑娘?
應當是了,他記得王爺只給過幽桐一枚腰牌。
孫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喉嚨,感覺這件事情怪怪的,忽又想到什麼,繼續開口。
「不對啊,若那女子是你的人,為何不問你,反而來問我?」孫昭說,「難不成是你派她來消遣我的?」
晏簫閒散慣了又沒什麼實職,孫昭合理懷疑是他太閒了。
「……」
晏簫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久不言語。
孫昭是個神經大條的,見晏簫沒有回答,正要開口繼續追問下去,便見一旁的莫塵沖他使了使眼色。:
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晏簫,估摸著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便老實地閉了嘴,自己品起酒來。
第27章 「小菊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選拔結束之後,孟之不像前幾天那般忙碌,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教沈江月跳舞。
趁著自己「腳扭傷」這一兩天,她把《折枝舞》根據沈江月的具體情況改編完了,替換了一些動作,又儘量確保不失美感。
說來這時間過得也是飛快,這幾天耽擱了不少進度,孟之就想著今日早些過去。
每次孟之給沈江月授課之前,冬雨都會帶一些宮女太監將屋子打掃一遍,再點上薰香,儘管屋子裡一絲灰塵都沒有。
孟之到香雲宮時,眾人還在忙碌。
冬雨聽到門口的小太監通報說孟之已經到了便連忙出門去迎,臨走時還不忘讓手下人動作利索些。
冬雨走得匆忙,沒有看路,一不注意便跟一旁正背對著練舞台幹活的小宮女小菊撞個正著。
小菊正在擦拭著紅木架上的桃紅堆白梅花雙耳瓶,背後突然的撞擊將她整個人都往前推了好幾步,她的身體碰到那瓶子,直接將那雙耳瓶打翻在地,一時間瓷器碎裂的聲音使得全屋的人心中一慌。
這個雙耳瓶本是一對,分別放在房間左右兩邊相對的位置。
通身是嬌嫩的桃紅,上面有白釉點綴而成的梅花紋樣,極其珍貴。
這桃紅釉極難燒制,沈國公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叫人制出這一對,送進宮中。
小菊看到如此情狀嚇得直接跪趴在地上帶著哭腔地解釋道:「冬雨姐姐,奴婢不是有意的!」
冬雨更是指著她說不出話來,她還要去迎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