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生了什麼病?」女人關切地問。
「疙瘩瘟。」
燕澤捂著肚子剛靠在門邊便聽到孟之這句話。
「怎麼會?」女人知道疙瘩瘟是什麼病,有些意外,好在她會醫術,「你過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姐姐可是大夫?」孟之沒有動。
「我一個女人哪能算得上是個大夫?不過我爹是,我小時候幫他提過幾年藥箱而已。」女人「嗐」了一聲,「還有啊,不要叫我姐姐,聽著怪害羞的。我年紀大了,你叫我張嬸就好了。」
孟之點了點頭:「張姐姐。」
張代玉哈哈笑了幾聲,餘光掃到門口的燕澤,立馬變了臉,直接將燕澤給綁進了屋。
張代玉把脈時神色凝重,孟之跟燕澤心裡都吊著一口氣。
「姑娘,不用遮掩口鼻了,你只是普通的熱症而已。」張代玉把孟之的袖子整理好說道。
孟之心裡依然不上不下的,她甚至在心裡懷疑起張代玉的醫術來了:「熱症?只是熱症?」
「當然了,你還以為我唬你的?」
燕澤抬起眼:「我們憑什麼信你?」
「你們?」張代玉有些尷尬地看著孟之,「原來你們認識啊?」
「……」
燕澤沒有理會,孟之點了點頭。
「你們原來是兩口子!」
孟之不知道認識和夫妻有什麼必然聯繫,也沒想到張代玉思維跳脫得這麼快。
「不是不是……」孟之頭搖成了個撥浪鼓。
「哦,我懂我懂。」
張姐姐,請問,您懂什麼了?
孟之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您說我只是普通的熱症?可是我明明是接觸了疫病患者後才發熱的,張姐姐會不會搞錯了……」
「你還是不信我。」張代玉說話直來直去把孟之搞得有些尷尬,「姑娘啊,若你真的染上疫病了,我還能坐在這兒跟你聊天?你我無冤無仇的,我腦子壞掉了才會為了騙你把自己給搭進去呢。」
「……」孟之把造成如此尷尬局面的原因都歸咎於她還沒退燒。
「而且啊,就算你真染了疫病,我也有法子給你治好。你就放心吧。」張代玉得意地拍了拍胸脯。
「您能治疙瘩瘟!」孟之有些激動,「那種已經臥床不起還咳血的您能治好嗎?」
「那種啊,只能說三成把握能治好,剩下七分就看老天爺了。」張代玉擺了擺手,「你別操心旁的了,當務之急是先把你的熱病給養好了。」
話罷張代玉就起身從外面的背簍里挑出幾株藥草,然後從床邊的柜子里取出一個陶瓷小鍋出門煮藥去了。
臨走時張代玉看到了被綁在床架子上的燕澤才慌張地把繩子給解開了。
「你們小兩口繼續,我這就去煎藥,就不打擾你們了。」
張代玉踏出門後自認為很有眼力見地把門給帶上了。
燕澤不耐煩地活動了幾下自己的手腕,在孟之旁邊坐下。他伸手想倒茶喝卻發現桌子上除了燭台再沒有旁的東西了。
孟之見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出於對燕澤的感激,她主動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燕澤將手放在桌面上不自覺地交替敲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小姐不如先問問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吧。」
孟之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發生了什麼?我記得我明明剛打完水要回去來著,然後見到了一個人……怎麼突然到這裡了?」
「你就是當時那個人嗎?」
燕澤沒有回答,只是說:「我也沒想到小姐都生病了還對我主動投懷送抱的。」
「是嗎?」
燕澤臉上的表情一頓,他本不相信孟之的話,想拿假話誆孟之,可沒想到孟之是真的忘記了。
「……」
孟之當他默認了,心中悔恨萬分。
難不成在自己發燒失去意識時蓮心又出來接替了自己的身體?
這個問題顯然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你不是要走嗎?反正現在我肯定是追不上你的,你想跑就跑吧。」孟之說。
見燕澤沒有說話,孟之「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