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脖頸處中箭,早都已經斷氣了,只是脖子處流了不少血,孟之看張谷秋抱得有些吃力想要幫忙抱一會兒可是遲遲下不去手。
好在張谷秋也不捨得孟之累著,滿眼哀求地看著燕澤:「大哥哥,你能幫我抱一會兒嗎?」
方才還阿叔阿叔的叫著,這麼快就改口了。張谷秋這小孩兒還真是能屈能伸。
孟之被燕澤慍怒不爽的表情給逗笑了。
「人家小孩兒都那樣求你了,你還在擺什麼架子啊哈哈哈。」
孟之一句話成功替張谷秋吸引了火力。孟之知道燕澤奈何不了自己又傷不了自己,索性自己推著燕澤上前去接。
燕澤的臉色瞬間變了,反應很劇烈,在碰上白狐的前一瞬他收緊小腹堅決不碰白狐一根毛。
孟之意識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原來你……害怕狐狸啊?」
「不應該啊,你先前不還整日穿著狐裘大氅嗎?」
而且,晏簫這人連蛇這麼駭人的冷血動物都不怕,怎麼反倒害怕起不知比蛇可愛多少倍的白狐呢?
「先前?」燕澤皺起眉思索,「我何時穿過狐裘?」
孟之心知又說漏嘴了,趕忙把葉衛昌拉出來糊弄過去。
「沒什麼,我記錯了,衛昌穿過。」
燕澤哼笑了一聲。這次倒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小姐今日怎麼總是記錯事情啊?」
荷包那次,還有這次。說不定孟之與桂香的談話燕澤也聽到了。
不管燕澤這時候帶不帶神尊的記憶,她都不應該抱有任何僥倖心理:「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記錯事情啊?」孟之不喜歡自己太過於被動,她決定主動反擊,「怎麼就不能是我是故意說錯的呢?」
見燕澤還真相信了,孟之繼續說:「就不能是我故意說錯來看看你會不會吃醋嗎?」
孟之說這句話的時候步步逼近,每說一個字就用手指點點燕澤的胸-膛。燕澤想不通孟之是怎麼好意思當著張谷秋的面說出這番話的,他感慨之餘步步逼退。
「小姐怕不是對自己過於自信了。」燕澤說,「我為何會吃醋?」
孟之見燕澤慌了陣腳,繼續發力:「不不不,現在的重點不是你為何吃醋,而是你究竟吃醋了沒有。」
見燕澤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孟之換了個話題。
「旁人都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知道。因為你最初還想過殺我。不過可惜了,不知道怎麼了,你殺不了我。」孟之說,「可是我想不明白為何你雇了人在城外攪混水讓我難堪,又生氣地摔碗震懾流民;我更不明白那晚在冥神廟你為何會趕回來,並且還殺了那三個登徒子呢?」
燕澤上半身一直往後靠,他看著兩人之間幾乎為零的距離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所以我才試探一下你嘍,想知道你會不會……」孟之適時停住了口。
燕澤方重新站直了身子又重新被孟之的話給逼得後仰。
「所以我才這麼試探你很合理吧?」
「小姐想多了。」
「哦?那我真想不明白你的行為為什麼這麼容易讓人誤解。還是說你從始至終都是為了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而自導自演的英雄救美呢?」
孟之知道自己的話太過於大言不慚,可是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在雙方爭執的時候,誰先不要臉誰就贏了。
雖然無比的尷尬和丟人,可是丟的是時念聽的人,又不是她孟之的人。而且孟之現在發著燒,胡言亂語不是很正常嗎?
「……」
「那麼話題又繞回來了,當我提到葉衛昌的時候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孟之不求燕澤能給自己答案,只要態度強硬一些,把燕澤逼得尷尬讓他想不起來追究自己是否像變了一個人就行。
「是小姐想多了。」
孟之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去看張谷秋。
張谷秋是個有眼力見的,他知道孟之和燕澤在談論男女之間私-密的事情,便識趣地在旁邊的樹下坐了下來,撐著腦袋觀察周圍有沒有獵物的動靜。
張谷秋聽到孟之的腳步聲往這邊看:「姐姐,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孟之追隨著張谷秋的目光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衣裙下擺少了一塊。
孟之覺得有些眼熟,抬起手看了看包在手上的棉布。
「……」
合著燕澤是把孟之的衣服撕了來給她包紮?
孟之想跟燕澤說其實就一點小擦傷用不著浪費一件衣服,可是又想到燕澤畢竟是為了自己便住了嘴。